“許嵐?”
是秦文浩的聲音,挑起的尾音帶著一絲絲的驚喜,卻無比沙啞,就跟被抽了弦的大提琴似的。
“感冒了?”我下意識脫口,話一出,就後悔了。
我去,問那麼多幹嘛!管我屁事!
“嗯……有一點兒!”秦文浩吸了吸鼻子,“人家都在阿富汗待了一個多月了!這裡又曬又缺水,每天晚上炮火連連的,覺也睡不好,能不生病嗎?”
我:“……”
姑且不計較他突然放得嗲嗲的奇怪音調,他跑那兒去幹嘛?
“你去那兒幹什麼?”
“掙錢啊!”
“去阿富汗掙錢?你不要命啦!”
“對啊!不掙錢哪兒來錢買房子呢?不買房子怎麼好意思跟你求婚呢?許嵐,為了你,我可以不要命……”
“神經病!”突然有些慌,我沒好氣地罵了句,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雖然斷了,可秦文浩那句話就跟魔音一樣,不斷地在我耳邊響起。
瘋了,全他媽瘋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還沒交待,又不想聽到他聲音,乾脆編輯簡訊,告訴他趕緊把林茜領走,別再把我攪進他們倆之間的破事。
傳送成功,我總算鬆了口氣,可“阿富汗”這三個字就跟烙餅似的,就攤在我心口上了,怎麼也揮之不去。
一連過了三天,幹什麼事都沒精神,用母上的話來說,就是魂不守舍的。
如果秦文浩死在阿富汗,林茜會不會怪到我頭上?我覺得,我擔心的應該是這個。
想了又想,還是覺得該確定他的死活,怎麼確定?加微信啊!
於是,那個手繪的灰太狼又重新回到我的朋友列表,我每天都會跟秦文浩聊上兩句,對話如下:
“沒死?”
“嗯。”
“哦。”
光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