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盡殺絕?
留他一命?
這兩句話就像旋律在赫連旳腦海中揮散不去。
他沒想過對付他們,為什麼他們卻這樣對他,這和趕盡殺絕有什麼區別?
這份東西夏銘拿到手後看了一遍,如果說韓睿安心狠能理解,可努比亞呢,赫先生對他那麼好,累的連口氣都沒喘過來就趕回去給他做飯,手受傷還泡在冰冷的水裡洗菜,怕他們父女用不慣公寓的東西,公寓裡他們的東西全部都是換上好的,可到頭來呢……
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對赫先生,恩將仇報!
夏銘忍住滿腹的同情和怨恨,問了句:“赫先生,是回帝京還是……”
赫連旳臉部肌肉僵硬,牙根咬的緊緊,盯著手機一遍又一遍播放的影片目光從凌厲到漸漸的平靜。
“回顧公館吧。”他不知道,那些把他當做一場交易的人,哪一天會趁他睡著,一刀過來了結他,想想就讓人後怕,而且渾身冒冷汗。
“是。”也許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好的,給赫先生提個醒,不要隨便對人好,不是誰都會以心交心。
“……”影片暫停後,後排陷入寂靜,緊接著車裡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夏銘。”
“是。”
“安排個阿姨去公寓。”
聽到這句話夏銘很是心疼,“赫先生,您忘啦,努比亞董事長是大財閥老闆,人家不缺一個做飯的阿姨,也不缺人照顧,也許只是覺得您做的菜新鮮所以才吃,但吃了那麼久也許膩了。”
“……”是啊,他還跟著瞎擔心什麼,一個吃西餐的人,怎麼會吃得慣這些,影片裡他吃的多香,就算想吃這些東西,也不缺一個做給他吃的人。
那晚,那一首曲子,吹得多動聽,動聽到,他以為努比亞和自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對努比亞很是照顧,可現在想來,也許那些照顧在努比亞眼裡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而且人家根本不稀罕和不缺,也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而且他應該還是努比亞口中那個“有趣的計劃吧”。
閉上眼的赫連旳,臉貼在靠背,那股突然躥起的心寒,冷的赫連旳打了一個哆嗦。
……
無餘生揉麵粉,揉到手指抽筋。
休息的時候千語打電話過來,無餘生拿起手機接電話。
電話接通後,無餘生有些喘氣,千語好奇問了句:“你在幹嘛呢?”
“我在做蛋糕啊。”
“做什麼蛋糕?”最近都沒人生日做什麼蛋糕。
無餘生壓低聲音說道:“就安哥說的,那個人想要一款蛋糕,我如果給他做了,他喜歡這個蛋糕我就能請他幫忙。”
“你還真是夠堅持不懈的。”她其實很感動無餘生對顧延城那種好,是無微不至,寧可自己受委屈受苦也要對顧延城好。
那種卑微到塵土的愛讓人心疼到一想起眼眶就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