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回頭一看,居然是周婆子攙扶著朱母帶站在她身後。
朱母像是老毛病又犯了,捂著嘴不斷咳嗽,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下巴尖銳,兩塊臉頰削薄無肉,越發顯得尖酸刻薄。
“你來幹什麼?”傅安安淡聲問道。
朱母咳了兩三分鐘,才順了那口氣,望著傅安安身上纏繞金線的旗袍,頭上脖子上戴了全套的翡翠首飾,還有手腕一對價值連城的綠翡翠手鐲,眼圈瞬間紅了。
最後,兩隻眼睛死死黏在傅安安平坦的腹部。
那裡面,懷了一對金貴的龍鳳胎。
如果她沒有跟阿川和離,數不盡的大洋,以及肚子裡的兩個孩子,都屬於少帥府。
這一刻,朱母恨不得時光重來,把當初那個往死裡逼迫傅安安的自己打死。
只怪她鼠目寸光,錯把喬曼那顆渾濁不堪的魚目,當成了曠世明珠。
反而把真正的明珠,拱手相讓給了厲梟。
“安安,我知道錯了,阿川也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朱母耷拉一張老臉,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春雀雙手叉腰,眼睛一瞪,“朱老夫人,少在這裡嘰嘰哇哇喊小姐名字,我家小姐跟你不熟,後悔了回家哭去,別在督軍府門口嚎叫。”
當初攆走小姐的時候,滿嘴噴糞嘴臉難看,現在少帥府敗落,被喬曼連累得名聲爛臭,又想幾句花言巧語就把小姐騙回去,晚了!
朱母一大把年紀,卻被一個小丫頭指著鼻子咒罵,差點沒氣死。
陰鬱地盯著傅安安,怒恨交加,“現在你身邊的丫頭,都可以驕橫跋扈到指著我的鼻子罵了,反了天了,沒有半點規矩的東西。”
傅安安勾唇冷笑,“像你這樣不講規矩道義的人,不配跟我們講規矩。”
朱母氣得不行,拍了拍急喘息的胸口,陰冷地眯起眼,“仗著督軍的勢,你就開始張狂,等著吧,猖狂過了頭,自有報應!”
傅安安反唇相譏,“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有報應,也是先報應在你頭上。”
“小賤人,一張嘴巧舌如簧顛倒黑白,我這個做長輩的,今天就教教你,什麼是規矩。”朱母氣得心口一陣陣刺疼,怒氣沒控制住,氣沖沖抬手一巴掌打過去。
能把傅安安肚子裡的孩子扇掉,那就更好。
朱母陰惻惻地想著。
她跟阿川的日子不好過,傅安安也別想好過。
春雀在旁邊一直盯著,見朱母突然朝傅安安行兇,立馬竄上去,擋在傅安安前面,一伸手,一抬腿。
扇了朱母一記響亮的耳光,又把人踹倒在地,再也忍不住滿腔怒火,捲起袖子開罵。
“小姐任勞任怨,用自己嫁妝貼補少帥府,你卻倚老賣老,逼著小姐每天辛苦操勞,晚上還要端茶倒水伺候你。
你倒好,覺得喬曼身懷軍功,能帶給少帥府更大的好處,馬上翻臉不認人,不僅趕走小姐,還要貪圖小姐的嫁妝,我呸!”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長輩,豬狗不如!”
春雀叭叭個沒停,把朱母罵的狗血淋頭,“我家小姐有福之女,再也不進無福之門,你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
朱母被打又被罵,氣得吐出一口血。
目眥欲裂指了指春雀,又指著傅安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阿川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傅安安沒搭腔,轉身往督軍府裡面走。
春雀呸了聲,加快腳步跟上去。
周婆子膽子小,一直縮在旁邊裝死。
眼看著朱母匍匐在地上,慢慢閉緊雙眼,臉色越來越慘白,像死了似的,連忙撲過去喊叫。
“老夫人,你醒醒!”
“不好了,殺人了,督軍夫人殺死少帥府的老夫人,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