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川不以為然地嗤了聲,從顧斯銘手裡接過檔案,一目十行不耐煩地看完。
“不過是厲紹的一面之詞,就把擄走安安的罪名強行栽贓在我頭上!我與他從來沒有軍務往來,私底下也毫無交情,怎麼可能跟他勾結在一起?他被督軍抓到地牢,屈打成招罷了。”
聽他還在狡辯,顧斯銘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
溫潤的眸子,掠起綿綿怒火,“是不是栽贓,你自己心裡有數。”
厲梟則收了頂在朱乾川太陽穴的手槍,一抬手,打在朱乾川耳畔。
子彈穿透晚風,從朱乾川耳尖呼嘯而過。
鑽心的銳痛,從耳尖直衝腦門。
朱乾川抬手摸了把耳朵,沾了滿手濡溼。
毫無疑問,耳垂被打爛了。
“厲梟,你欺人太甚!”
朱乾川五根手指猛然攥緊拳頭,眸子戾了戾,沖天怒火如利劍射向厲梟。
厲梟淡淡瞟了他一眼,“再耽誤我們搜救安安的時間,我不介意廢了一顆子彈,送你一程。”
這句話,明晃晃的威脅。
朱乾川也不是個好脾氣的。
啪。
從腰間槍匣子掏出手槍,正要指向厲梟的胸口。
副官在身後,瘋狂地用眼神暗示。
沒得到朱乾川的反饋,便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少帥,我們的人,全部被督軍帶來的親衛兵繳械了。”
朱乾川聽罷,挺拔身軀一震。
猛然抬眸看向四周。
確實如副官所說的那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這邊交通部的軍官和兵士,全部被收繳了手中槍支彈藥。
每個人的身後,都站立兩名厲梟帶來的親衛兵。
厲梟此行,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但凡他有任何異常舉動,那些手無寸鐵的兵士,就是厲梟用來鉗制他的籌碼。
確實用心險惡。
“督軍,顧站長,想搜查我是吧,請。”朱乾川皮笑肉不笑,放棄與厲梟對抗,手槍往後一扔,拋到副官手裡,率先往前走。
厲梟和顧斯銘想去他的辦公室搜查,那就去唄。
找不到暗室,那就是一間平平無奇的房間。
當初給他修建暗室的能工巧匠,上個星期修建鐵路時,意外死在一場暴雨引發的山體滑波中。
屍體被洪流衝進了寧波城的甬江,屍骨無存。
機關的設定,現在,只有他知道。
除了他,誰也別想找到傅安安。
只是,一踏進辦公室,朱乾川敏銳地感覺到不對勁。
空氣中多了股女人脂粉香。
跟傅安安身上清雅的味道相比,更甜膩,更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