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川眸光微閃,穿亭繞廊,很快到了朱母的松鶴院。
朱母一掃前不久滿臉的陰鬱和憤怒,就連整個松鶴院只剩下空空蕩蕩的牆壁,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
“阿川,我去了趟厲家老宅子拜會厲老夫人,把傅安安的為人處世等方面全部都跟她交了底。”
“厲老夫人是個明白人,當場就告訴我,傅安安絕對進不了厲家的門,除非她死。”朱母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朱乾川下意識問,“你都跟厲老夫人說了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朱母賣了個關子。
朱乾川一時哽了哽。
他知道他姆媽的脾性,她不主動開口說,他到死也問不出來。
朱母又接著開口,“阿川,厲老夫人安排在明天舉行一場宴會,邀請了很多權貴名流到場,你和我一起去吧,厲老夫人會親自宣佈,取消督軍與傅安安的訂婚。”
說完,朱母得意的眼神落在朱乾川臉上,卻驚訝地發現他的臉腫了,脖子上還有惹眼的青腫痕跡。
她尖叫著撲過去,“阿川,是誰傷了你?”
“跟同僚切磋時受到一點小傷,沒事。”朱乾川摸了下腫脹的左臉,不以為然道。
抬眼間他環顧四處,思忖了一番。
“姆媽,府內到處被傅媽媽叫人砸了個精光,只有以前安安居住的綺梅樓,還留存完好,我就先住回綺梅樓,你是去攬月居住還是繼續留在松鶴院?”
“攬月居被喬曼住過,她現在是個死人,我不去。”朱母提起喬曼,比提起傅安安更加咬牙切齒,“進門沒多久,她就拿著手槍指著我的腦袋,想要一槍崩了我,我真是,造的什麼孽啊,娶了這麼個狠毒媳婦進門,謝天謝地,喬曼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終於死透了。”
聽朱母提到喬曼,朱乾川突然想起過了這麼幾天,他那些留在南城沿著秦淮河搜尋喬曼的下屬們還沒有傳來任何訊息。
反正這一次,不管喬曼是死還是活,明面上她都必須死。
“姆媽,你不願去攬月居,我就安排副官馬上給你採買雕花大床和傢俱,免得晚上你都沒有休息的地方。”
朱母被朱乾川的安排取悅到了,感念他的一片孝心,笑著擺擺手,“去吧。”
朱乾川轉身就走,她沒有留他。
等朱乾川走出院子,朱母突然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跑出去,大聲喊住他。
“阿川,喬曼已死,喬家那邊你要儘快做個了斷,那一家子吃喝嫖賭,沒一個好東西。”
朱乾川:“好。”
朱母又接著喊道,“還有傅安安那裡,你也要儘快把她追回,她是個好的,對你也真心實意,你告訴她,只要她回心轉意,以後少帥府她說了算。”
傅安安掌家的時候,朱母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到了晚上,還有傅安安盡心盡責地伺候她。
偏生她把傅安安的善良體貼當成了軟弱可欺,蹬鼻子上臉,在傅師長和傅長卿戰死沙場之後,既嫌棄傅安安身後再也無人可倚,又想穩穩拿捏傅安安,霸佔她的全部嫁妝。
結果沒想到,傅安安性情剛烈,對阿川的感情說捨棄就捨棄,寧願拼個你死我活,也要跟阿川和離。
本以為有了戰功的喬曼會把少帥府重建顯赫輝煌。
卻萬萬沒料到,喬曼小門小戶吃相難看,貪了近萬塊大洋的聘禮不說,掌家的時候,剋扣摳搜,讓她這個婆母缺吃少穿,日子過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