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奴愣住,眼神黯然了些許,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
他混沌的記憶之中,沒有孃的存在。
好像是去了臨州之後,娘才進入了他的生命裡。
“你爹,其實也不是你爹。”
觀音奴用力咬著嘴唇。
“觀音奴,你其實是你爹的外甥,也是血濃於水的親戚。”
“那我爹孃呢?”
柳雲眠道:“你爹孃,因為遇到些事情,怕連累你,所以不敢認你。”
她能怎麼辦?
斟酌再三,她還是想用善意的謊言,至少先穩住觀音奴。
觀音奴太小,還很難理解,即使是父子母子,也未必就是天定的緣分。
他不該太早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
哪怕只是鏡花水月的幻象,也希望他童年無憂。
“那我爹孃,豈不是很危險?”觀音奴焦急地問。
“還好還好。”柳雲眠忙道,“他們就住在隔壁。當初你爹,原本是太子……”
柳雲眠把太子被廢的事情一帶而過,但是卻用這個做藉口。
然而觀音奴卻沒有那麼好騙,歪頭問道:“可是娘,之前沒人見過我嗎?”
他在侯府,都有很多下人。
要是東宮的話,人更多了吧。
怎麼可能瞞天過海呢?
柳雲眠:“……自是有人見過的,這是你之前心智未開,所以沒人注意到你。”
“那我現在,是不是還得裝傻?”
柳雲眠:“……那倒不用。反正很多人都淡忘了,你爹孃現在也安全……不認你,主要怕以後再起波瀾。”
“哦。”觀音奴點點頭,“那我就知道了。現在可以講故事了嗎?”
柳雲眠:“……”
這孩子是神經大條呢,還是神經大條呢?
“你不生氣嗎?”柳雲眠試探著問道。
“我不生氣啊!”觀音奴道,“我爹孃不是為了我好嗎?而且又給我找了娘這樣的好孃親。”
所以,可以講故事了嗎?
他都有點困了。
柳雲眠不由想起前世同事去世,英年早逝,大家都很難過。
只有她五歲的女兒,高高興興地在靈堂裡抓著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