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平兒,一路上記得多帶點乾糧,那火車上的飯食,可貴了!”
“知道啦,媽,你都囑咐過多少次了。”
拉拉扯扯著,陳平無奈笑著走出了家門口,回頭看了眼送到門口的謝清萍和陳大年,又走上前給了個擁抱。
“那爸,媽,我和李浪兄去東海遊玩一段時間,您二老多照顧身體。”
“那還用你說,放心吧,我和你爸身子骨硬朗著呢,時常和鄉里鄉親走動,也不會寂寞多少。”謝清萍擺了擺手,很有精氣神。
陳平看了眼地底,九頭祖脈金龍愈發滋潤,是延年益壽之相。
就居於祖脈之下,謝清萍和陳大年身體要能不好才怪了。
“那,孩兒先走了。”陳平淡笑一聲。
“誒,先等等。”
回頭間,卻見謝清萍將陳平拉到一旁,耳提面命起來。
“這一次到東海,記得去見見你王姨!她可是你和慕雪的大媒人,咱一家都要好好感謝她,可別忘了。”
“咱老陳家,可不做那忘恩負義的人!”
陳平面色古怪起來。
母親口中的王姨,是她一直以來的好閨蜜,陳平幼時就經常見到她,頗為親近。
後來自己上山後不久,王姨便到東海那邊落戶,據說開了家武館,很受學員歡迎。
說起來之前母親喊自己相親,也是王姨推薦的物件,說是門當戶對,在東海那邊認識的。
事到如今,陳平隱隱間也察覺到,他那一次的相親,怕是鬧了一個大烏龍。
如今要說有誰能發現他和李慕雪之間關係的端倪,估計也就只有王姨一人了,這種情況下,和王姨見面,反倒會有些尷尬。
“咳咳,媽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吧。”陳平含糊一聲,再次和父母道了個別,朝門外走去。
祖宅外不遠,一輛白車送來了兩人。
陳平微怔,理了理衣袍後,快步迎了上去。
“您來了。”不理身旁邋里邋遢的男子,陳平朝身前氣質灑脫的中年男性行了一禮。
“來送送這不成器的兒子。”李青名淡然一聲,揹著手緩緩向前走去。
陳平意識到對方有什麼話想單獨對自己說,緩緩跟上。
“這段日子,還要多虧你保護阿雪了。”
湖畔邊上,看著清澈湖底的鵝卵石,李青名輕聲道。
若是沒有陳平,他那日在李家壽宴上倒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之後沒有李青名的李家,單靠李慕雪一人總歸分身乏術,到時候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平是李家一家的救命恩人。
“您過獎了。”陳平也不知道該怎麼介面,只能禮貌一聲。
轉過頭,李青名細細打量著陳平的裝束。
一頭清爽短髮略加修剪,身上簡樸衣袍卻有他樣氣質,瀟灑脫塵。
“難怪在我之後,前輩會收你作弟子。”輕嘆一聲,李青名目光落在了遠處車邊,倚靠著車門大氣哈欠的李浪。
“要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子能和你換換,該多好,這個不孝子。”說起李浪,李青名原本平穩的心緒,又躁動起來。
陳平微默,靈不亂法,那日洛城南郊無奈在李青名前展露了人間外的一場爭鬥,理論上,對方已經有資格知曉些什麼。
“其實,他成為捉妖人,多半,還是想治好您身上的病。”斟酌良久,陳平還是開口了。
“我知道。”李青名目光幽幽。
“我氣的不是他離家那麼多年,而是好端端的,他要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