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皇上樂意替她破例的人,所以不管長帝姬做什麼,皇上根本不會理會別人說的那些規矩,因為在長帝姬身上,規矩就是來打破的。
事情發展到這裡,其實有不少聰明人已經猜到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看李氏那有些難堪的臉色,不禁在私底下了眼神。
雲毅聽到這裡,連忙再度讓朱管家上菜,果然,後頭的那些菜餚都是平日裡在嘉善樓要提前幾日才能預定下的菜,當下眾人也是推杯換盞,一片和樂,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小賤人,竟然在這裡等著我呢!”李氏恨得牙癢癢,可她也知道,從府裡那個廚子說有事開始,雲月汐可能就已經防著她了,所以先是故意讓嘉善樓的廚子明目張膽地來了府裡,暗中卻又讓米氏請了御廚來,甚至還特地讓長帝姬派了個嬤嬤來幫忙,這米氏還真是好大的本事!
李氏當然不知道長帝姬並不是要幫米氏,其實她一直幫的都是雲月汐。
許是當年對阮青筠的情意,亦或者現在對於雲月汐的欣賞,都讓雲月汐每次提出什麼小要求,長帝姬總是願意幫忙。
“哎,雲太傅,今日老夫人生日,怎麼不見雲家二老爺和公子呢?”說話的人無心,只是看到曲氏帶著兩個女兒坐在一旁,所以這麼隨口一問而已。
“他們有事出了遠門,還沒有趕回來。”雲毅其實從昨日就一直在派人找雲波,可沒有任何音訊,所以這會只能陪著笑臉岔開話題,索性對方也就是那麼一問,便沒有繼續談論。
雲月汐看著坐在上頭有些自得的吳氏和雲福生,不禁笑著對身旁的歐陽灝軒說道:“你看吳氏和雲福生,雖然坐在這裡根本插不上任何話,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其實就是個由頭,但是仍然會覺得得意洋洋,你說他們是不是很簡單?”
“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歐陽灝軒看了雲福生一眼,側頭在雲月汐身邊低聲道:“雲家老太爺最近經常出入逍遙樓,你覺得他的銀子是哪裡來的?”
“他不知道那是你的地方麼?”雲月汐一愣,有些不解地說道:“這京城誰不知道逍遙樓是你歐陽灝軒的地方,雲福生怎麼可能故意跑到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他就不怕我知道之後告訴吳氏?”
“也許是故意為之。”歐陽灝軒聳聳肩,似乎對雲福生的做法表示無奈,隨後又說道:“李秋和李進在路上被殺了,而且明奕一大早就被纏住了,我已經派人去幫他了。”
“二哥一早就沒回來?”雲月汐一愣,想要確認地問道:“他昨晚不是在府裡麼?”
“昨晚收到了一條雲波的訊息,結果我們就去了,是假的。”歐陽灝軒一邊為雲月汐剝蝦,手指優雅的彷彿在跳舞,低聲道:“他今早本來打算趁著天未亮就回來,結果碰上了殺手,那波人似乎也是殺了雲明德的人。”
“還真是好狠辣的手段!”雲月汐想起早上那個雲明奕,不禁冷哼一聲說道:“看來,早上那個也是假的了!”
還沒等歐陽灝軒問雲月汐發生了什麼事,一群帶刀侍衛突然衝進了雲府,嚇得那些女子頓時花容失色。
而京兆尹王登已經快步走了進來,黑著臉對雲毅說道:“打擾到太傅的宴會,本官十分抱歉,但是本官接到舉報,雲家大小姐對雲家三公子云明德痛下殺手,現在屍體就在後院的柴房,所以本官要捉拿犯人云月汐歸案,還請太傅不要阻攔!來人,搜!”
“殺人……”那些貴婦人聽到王登的說法,全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雲月汐,可是想到雲月汐懂醫術,想要一個人死只怕在簡單不過了,當下全都有些驚恐地躲開了些,彷彿離雲月汐近一點都會不安全。
“王大人,這件事恐怕是誤會!”雲毅當然知道雲明德不是雲月汐殺的,當下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聽到那邊侍衛已經喊道:“大人,屍體找到了!”
“啊……”眾人頓時一陣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雲月汐身上,彷彿她已經是殺人兇手了。
而云明德的屍體已經被那些人給抬了出來,雖然已經蓋上了白布,可那尚未乾涸的血跡仍然刺激著眾人的眼睛,有些膽小的都不敢去看了。
王登一轉身,根本不理會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滴雨的雲毅,伸出手指著雲月汐,粗聲粗氣地說道:“來人,將犯人云月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