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拿著一瓶牛奶吸著,聽到喬煙的問話之後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子,“記得啊,那時候就你跟我兩個傻缺,別人都在拼命的表現自己,結束之後去找導演聊天,就咱們一結束就去了食堂。”
那個時候,不是因為餓了,只是害怕因為角色的事情,會做出一些讓自己討厭的事情。
喬煙笑著,從鏡子裡面看到秋雅,如今看來,這些事情已經差不多都淡然了,“那時候,導演給我發訊息,說讓我下課了去他家裡找他,我收到簡訊的時候,那樣子你還記得嗎?”
秋雅猛地點頭,“記得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你那樣子,完全是害怕的失去了理智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還有最搞笑的是,那天你思來想去,結果回覆了一個:導演不好意思,我大姨媽來了......”
秋雅說完捶著床大笑了起來,不過是一兩前發生的事情,卻好像年代那麼久遠了一樣。
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像是蒙了一層紗一樣,模糊得很。
喬煙低頭淺笑著,“學生時代考慮的最多的就是,下學期的學費該怎麼辦,生活費該怎麼辦,街道口的那些衣服真好看,穿在我身上是什麼樣子,可惜我買不起。
後來,我再也不用考慮下學期的學費的著落了,也不用擔心生活費,吃不飽睡不好了,可我再也沒有見過比街道口那些小店鋪裡頭更好看的衣服了。”
秋雅起身,走到喬煙的附近,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這個動作好像能夠給人力量一樣,“是啊,學生時代,想的最多的就是隔壁系的那個男孩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今天晚上吃了披薩會不會長胖兩斤,形體老師稱體重的時候會不會點名批評我。可自從我媽出事了以後,一切都變化的太快了,我差不多經歷了什麼叫做一個家忽然的坍塌了,我覺得無能為力,甚至有些累了,後來知道你死了,我去了夜夜笙歌,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但是誰知道,人生的苦難,永遠都是沒玩沒了的。
你跨過了一個,就會有另外的一個出現了,也許人生的意義就在於如何跨過眼前的困難,去迎接新的苦難吧。
房間外的夜色漸漸晚,喬煙拉住了秋雅的手,說道,“我從來不曾後悔過自己的改變,也不曾後悔過自己為了演繹事業所做出來的犧牲,因為我的身體是我的。”
也許旁觀者只看到了她得到角色後的勝利姿態,但他們並不知道,她曾經鼓起多麼大的勇氣,做了多麼大的犧牲。
夜色晚去,喬煙慶幸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能夠跟自己交心。
難得。
“喬煙,做你覺得對的事情,我會在你的背後永遠的支援你的。”
秋雅停頓了一下,將手從她的肩膀上面拿了下來,“時間不早了,我過去休息了。”
經紀人助理之類的,也是有分配到的房間的。
秋雅走了之後,喬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陌生的座機號碼。
“喬小姐是嗎?”
一個禮貌的女聲。
喬煙應允,“嗯,是我,你這邊是?”
對方確定了是喬煙之後開始介紹起來,“你好,我這邊是江城第一醫院,你的父親喬明盛的病例檔案上面寫的家屬聯絡人是你......”
喬煙有些無語,第一聯絡人本來是徐嬌鳳的,沒想到連這個也改成了她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反正喬明盛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所以徐嬌鳳就肆意的飛走了。
哎。
“請問喬明盛有什麼事情嗎?我記得住院的費用我都有及時的署名匯款進你們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