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學偏頭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充滿了無力和絕望的說道:“如果能反擊,你覺得我會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我就不信了,他宋靜海有這麼大的能耐麼?”婦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在她眼裡,宋靜海是厲害,但是她們家張力學也不差!
“如果只是一個宋靜海,我倒是不怕,但你不知道他身後那人的恐怖!他既然放出了話,就一定會做到,要怪,就怪我們沒有生個好兒子吧!”
張力學嘆了口氣,上次他在林天出事後倒戈,已經觸犯了一次林天的底線,幸好他即使懸崖勒馬,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可是這一次,張子晉的所作所為,不僅是再一次將他們推到了懸崖邊上,更是直接掉了下去!
聽到張力學說怪自己的兒子,婦人頓時極為不滿道:“張力學,你就是窩囊!出了事就怪兒子,他也沒做錯什麼啊?不就是一個跟宋靜海有點關係的公子哥麼,我就不相信,宋靜海會真的為了他來跟我們魚死網破!”
“你給我閉嘴!”
原本情緒萎靡的張力學,在聽到自己的妻子還在喋喋不休的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的時候,突然爆吼了一聲。
這一聲爆吼,把婦人下了一天,她也是怒氣上湧,剛想發作,張力學已經率先站起來一臉猙獰的咆哮道:“他還沒做錯什麼?要不是你一直慣著他,把他慣成了這幅德行,他怎麼可能犯下這種大錯?你以為那個青年只是跟宋靜海有點關係麼?我如果告訴你,宋靜海都要聽他的命令列事,你是不是還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
這一通咆哮,把婦人剛想發作的怒氣全都給打了回去,她瞭解張力學,在這個家裡,平時都是她說了算,張力學就算反駁,也不會衝她大吼大叫。
而那句宋靜海都要聽那個青年的命令列事這句話,讓婦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驚愕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呵呵。”張力學冷笑一聲,一臉鐵青道:“你以為我是怕宋靜海?你可知道,那個青年是京城林家的少爺,楊家楊望老爺子的親外孫!還魚死網破?你告訴我,我們拿什麼來魚死網破?!”
“什麼?!”
婦人渾身一震,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她對京城林家不是很瞭解,但是知道楊望是誰!
楊望的親外孫?
“現在知道怕了?反擊?你告訴我,拿什麼反擊?去跟楊家硬拼,還是去跟林家硬拼?”
張力學像是一頭受了傷的獅子,對著婦人一頓怒吼,如果有其他辦法,他早就想其他辦法了,又怎麼會在這裡乾坐著?
婦人不說話了,她呆呆地站在那裡,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醒悟,自己的兒子,真的闖了天大的禍!
偌大的別墅裡,氣氛卻是安靜得可怕!
而此時,林天已經跟餘晴鳶回到了家,餘晴鳶是帶了鑰匙的,在開門的時候,餘晴鳶突然低聲說道:“謝謝。”
“嗯?”林天先是一怔,隨即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笑道:“早看清一個人也算是早點脫身,對你來說這不是壞事。”
“我之前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餘晴鳶嘆了口氣,一開始她對馮英卓的印象的確不差,以至於之前在馮英卓跟林天爭論時,她還站在馮英卓那一邊。
但是現在她才發現,她走眼了。
“不經過了解,誰也不知道誰是哪種人。”林天說道。
餘晴鳶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開門換鞋進去,自顧自的回了房間,連跟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餘博學打招呼都沒打。
“鳶鳶怎麼了?”餘博學有些疑惑的看了餘晴鳶一眼,然後朝林天問道。
林天坐過去把晚上在環山賽車場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竟然這麼小肚雞腸?”餘博學有些詫異,對馮英卓車毀人亡倒是沒有什麼感觸,本身他就不是很喜歡這個青年,只是他跟楊婉知都是知識分子,而且經常出國,思想上沒有華夏很多父母的那種古板,覺得自己兒女的感情自己做主就好了,也就沒有過多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