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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眾人發現,他們追錯了人的時候,酒仙已經帶著許木逃遠了。
沒有任何坎坷,他們在那一夜活了下來,而後便如同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整整三個月。
……
三個月又三天後。
天師山下,有一環江道,江水名為滄瀾。
居住在環江道兩岸的人們,與江南全然不同,天生骨子裡就多了一些豪邁,於是這裡的民風便都很彪悍,當街血濺三尺,是常有的事。
天下哪裡都有太平客棧,當然,太平客棧不可能真的叫這個名字。
在環江道,太平客棧的名字叫做千鳥閣,無論一切恩怨,閣內都不允許進行械鬥,圍著會被當場直接震殺,不留半點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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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千鳥閣之所以能立下這樣蠻橫的規矩,並且屹立環江道數十年不倒,原因還是因為他們背後靠的勢力,乃是大千清泉宗。
而這大千清泉宗,又恰好與天師山對立,雙方時長會有摩擦。
所以,許木把第一個落腳點,放在了這裡。
……
千鳥閣內,靠著江岸下游的一處潮溼陰暗,略顯擁擠的下等客房內,住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鬍子邋遢,穿著一身破布衣,身上毫無異能的波動,推彷彿就猶如一個普通人般。
而另一個,則是身上裹著白色的布袍,正有條不紊地站在鏡子前梳理著蒼蒼白髮,氣色紅潤。
老者站在鏡子前,眼睛卻是閉著的,因為他正在內視自己的身體,逐一檢查著傷勢。
片刻後,老者溫和地笑了笑。
“你給我調配的藥浴確實有用,連虧空的本源都補的七七八八,傷也都好了。”
酒仙道人說著,轉過身來,望著盤坐在地上如乞丐一般的少年,神情嫌棄地說道:
“不是我說,你能不能抽空把自己洗洗,這都出味了。”
“許木啊,你聽老夫一句勸,雖說你如今被世人追殺,不見天日,但也不能真活的像個老鼠不是,起碼應該注意一下形象。”
酒仙語重心長地說著,於是一直在地面上盤坐,眉頭緊鎖的許木睜開了眼睛。
雖然狼狽邋遢,但這雙眼睛睜開的瞬間,似乎連屋子中的空氣都乾淨了幾分。
許木的眼神清澈,看著面前那一攤骯髒的衣物,有些無語地說道:
“說這些之前,您就不好把髒衣服洗洗?”
酒仙搖頭,正色道:
“某人打賭輸了,可是答應幫我洗衣服的。”
許木脫掉上衣,走進洗澡的浴室,懶洋洋地開口說道:“我答應洗的是衣服,可沒說要洗垃圾啊。”
酒仙:“……”
……
片刻之後,許木從浴室中走了出來,只見他的身上裹了件布袍,漆黑的長髮滴著水珠,多餘的鬍鬚也都被修剪,只留下了一些青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