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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道者的世界,實力為尊,但有時候能不能一直活著走完人生的道路,一定程度上,還要看運氣。
就比如此時,那位提著斧頭衝山,試圖想要將山頂的許木砍成兩半的程家公子,程路來說,他的運氣就不怎麼好。
或者說,他的運氣實在是差到家了。
因為這位擁有灰白色瞳孔的布衣帶刀客,脾氣簡直可以說是差到了極致。
在短短的幾年修行生涯裡,他一直保持著一個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理念。
——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
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時的許木可不會去花心思想,他是不是因為迫不得已,又或者顧忌他除魔司的什麼身份就不去出手。
他現在只知道,那漢子已經衝了上了山而且那把斧頭,即將要砍到他的腦袋上了。
於是許木面無表情地將右手落在腰間。
那裡有一把獵刀。
吼!
陷入瘋狂狀態的程路大聲吼著,氣勢雄厚,僅差十步便要衝上山頂,但就在這時,下方卻忽然傳出尖叫:
“快回來,你個蠢貨!”
維利塔安面色焦急,他也顧不得什麼尹仲修了。
在他看來,惹到許木比惹上整個除魔司還要可怕。
少年給他留下的陰影太深刻,所以他寧願硬挨一記彎月,或者放棄控制這八人,也不願意觸碰許木!
那程路已經跑出太遠,甚至有些脫離控制,危急時刻,維利塔安毫不猶豫地解除了他的能力。
滋!
宛如有一道電流從腦中閃過,瞬間某處被堵塞的神經被打通。
紫黑色的油墨瞬,間從那些被控制之人的耳朵裡流了出來,就像是大雨過後,山上滾落的泥流一般,濃烈而粘稠卻又有幾分清新。
拓跋等人同時恢復神智,被控制這段的時間內的記憶在眼前閃過。
瞬間,他們便感覺到了無比的後悔自責。
而接下來,幾乎是所有的人,同時都因為內傷咳出了鮮血,狼狽地坐在地上。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尹仲修手持長槍,面色疲憊地鬆了口氣。
短短不到半小時的交手時間,他的一頭黑髮,已經白了一半。
他對維利塔安的異能,是沒有一點解決的辦法,因為他不是精神系的異能者,唯一的破解手段,就是攻擊。
而在精神繫上造詣十分之高,甚至在二階段就能用三階異能的言語,不知為何一直不出手。
尹仲修很清楚,他是不會被維利塔安控制的,但為什麼他一直不動,是在尋找什麼機會嗎?
……
而此時的言語,正默默的想著一些事情。
他對殺人,早都熟悉,但如果是對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動手,這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手裡的劍叫干將。
在那個世界,干將曾經有個妻子,名叫莫邪。
……
程路的意識恢復了,但他全身異能都在充盈,烈火狠狠地焚燒著他的身體與意識。
再加上這段時間一股腦湧出來的記憶,一時間,他竟是有些意識模糊了。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此時都在做。
他將雙斧狠狠劈在……在距離山頂一米處的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