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的飯桌一下子就冷清了,人們都不敢再動筷子,呆呆地看著我和韓東凱。楊德帥急忙出來打圓場,客氣地說說道:“哎呀,弄成這樣幹啥嘛,大家都是出來吃飯的,沒必要鬧成這樣。東凱,你也是有點過了,我們就說真心話。人家潘阿嶽也沒惹到你,你這樣做有啥意思呢?”
“他媽的。”
韓東凱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沒好氣地說道:“我老早就覺得不痛快了,大家在一起就是兄弟,沒種的人還要護著,幾個意思?”
“我已經說過了”我冷聲道,“我們是做生意的,不是出來混的。”
“那我不幹了行不行。”
韓東凱忽然站起身,有點煩躁地說道,“我是出來混的,見不慣這種東西,草。”
他很是不屑地瞥了潘阿嶽一眼,然後就往外走去。吳剛連忙要站起身去留住韓東凱,我沉聲說道:“不用了,讓他走。”
吳剛呆呆地看著我,我喝了口酒,也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我真是操了,沒見過三觀這麼不正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來,大家喝酒,德帥你明天把韓東凱的工資算一算結給他。”
楊德帥小聲地說了聲好,我便催促大家喝酒吃飯,不要為這種事情鬧得不痛快。
這個韓東凱真是受夠他了。
可就在這時,徐瑞平竟然也站了起來,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凱哥走了,那我也走了,我們是兄弟。”
我驚愕道:“你也走?”
“張哥你別生氣,凱哥這人其實還不算壞,是講義氣的”徐瑞平嘆氣道,“那我先走了,謝謝張哥照顧。”
說完,徐瑞平也是趕緊出去追韓東凱了。此時楊德帥嘆氣說道:“他倆是從小到大就在一起玩的,張哥現在少了兩個有種的,咋辦?”
我看著包廂的門口,沉聲道:“有種的人很多,到處都能找到。在這個辛苦的社會里,每個人都願意為了前途做點狠事。但我需要留在身邊的並不只是有種的人,他至少要有基本的善良與三觀,否則以後一旦把路走錯了,那拉回來也很難。各位,我也沒想到今天事情會鬧成這樣,真不好意思,我先自罰一杯。”
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人們都連忙說這沒什麼,他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對。
潘阿嶽很是自責地低著頭,跟我道歉:“經理,都是因為我。”
“這沒什麼好說的”我擺手道,“你本來就沒做錯,又為什麼要道歉。”
潘阿嶽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們這頓飯吃得還挺不開心。最後大家都沒多少興致,也就這麼散了。
我走在夜路上,一陣冷風吹過,讓精神稍微清醒了一點。我嘆了口氣,給蔡靜怡打了電話,輕聲說道:“派兩個有膽子的人過來幫我唄,韓東凱和徐瑞平走了。”
蔡靜怡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輕聲說道:“是因為潘阿嶽走的?”
“嗯”我輕聲應道。
“那是委屈你了,不好意思”蔡靜怡嘆氣道,“但我這邊暫時沒有能幫忙的人過去,你不是新招了幾個看場子的麼,自己試著培養一下。人的膽量是可以培養的,如果每次都拉新人過來,那也不好培養元老了。”
“你說得有道理。”
我掛了電話,拍了拍疼痛的腦袋。
有什麼事情,只好明天再說了。
我回到家裡,躺在床上深深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鈴聲給吵醒了,發現是楊德帥打來的電話,就迷迷糊糊地接了:“怎麼?”
“張哥,出事了!趕快來店裡!”
楊德帥焦急地說了一聲,我一聽就清醒了,連忙爬起來隨意洗漱一番,就打車去了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