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廠房裡,呂棟的慘叫聲格外響亮。
人們圍在我倆四周,因為我與呂棟貼得太近,他們紛紛都不敢動手。
此時那領頭男子爬起來,他艱難地說道:“沒意義了,錢已經沒了,再打下去也沒意義了。這樣下去,誰都拿不到好處,是不是這個理?”
我用力卡著呂棟的脖子,咬牙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是呂棟朋友,不是木哥的人”那領頭男子喘著粗氣說道,“這次也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先把呂棟放開。”
我冷笑道:“我不可能會放,你們也全都別想好過。我老闆是週二厘周總,你們連周總也敢惹,膽子還真不小。等著吧,他很快就會讓人過來。”
他們聽見週二厘的名字,臉色都是有點不太好看。那領頭男子讓大家先把刀丟了,然後努力和平地跟我說道:“你現在弄呂棟也沒多大意義,反而還會讓自己背上案子。之前我們是想拿錢,可現在錢都已經沒了,再打有意義嗎?”
“想和談?”
我死死地看著那男人的眼睛,冰冷道,“好,但我不會跟你們談,你們全都出去,我跟呂棟談。”
他們面面相覷,都是有點不信任我。那領頭男人倒是擺了擺手,搖頭說道:“讓他倆說,呂棟,你就把事兒都講明白吧,我們在外邊等你。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叫我們進來。”
說罷,他帶著那些人都走了出去,廢棄廠房裡只剩下我跟呂棟兩個人。
我鬆開了呂棟,他立即咳嗽著滾在地上,用力地喘著粗氣,同時雙手捂住自己耳朵,一臉痛苦之色。
我瞥了呂棟一眼,冰冷道:“你膽子很大,周總的錢也敢搶。”
“張哥,我”
呂棟疼得直哆嗦,他捂著耳朵說道,“我是有原因的,我之前有跟周總求助過,可他不願意給我錢。正好今天出任務,我就想了個歪腦筋,把交易地點給換了。”
我冷笑道:“所以交易地點還是在水上,你想來個空手套白狼,就把我們騙到了這兒?”
呂棟艱難地點點頭,我則是拿出手機,快速地給楊德帥打了個電話,那邊幾乎瞬間就接了,焦急地跟我說道:“張哥,你怎麼樣了?”
“我目前沒事,你跟蔡總講了沒?”我問道。
“講了,蔡總特生氣,說一定要讓呂棟付出代價。”
“嗯,現在先別說廢話”我認真地說道,“木哥的人在老地方等著我們交易,你和金飛趕緊去買酒,完成蔡總的命令要緊。酒吧裡目前缺貨,決不能讓生意斷了。”
楊德帥焦急道:“張哥你說什麼啊,你現在”
“快去!蔡總會照顧好我!”
“那好。”
我掛了電話,冷冷地看著呂棟。他坐在地上發抖,小聲跟我說道:“張哥,周總他們不會放過我吧?”
“是不會”我沉聲道,“蔡總對我們大不大方,你自己心裡也清楚。”
“我我是被逼無奈啊”
呂棟崩潰地跟我喊了一聲,他小聲說道,“張哥,你不知道,我爸媽死得早,是姐姐一手把我帶大的。她比我大八歲,每天起早貪黑照顧我,讓我讀書,供我生活。”
我平靜地看著呂棟,他咬著自己的手,嗚咽道:“上個月,姐姐查出了大腸癌,我根本就負擔不起手術費。我去找周總借錢,他卻說沒有這麼多錢給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姐姐去死,就懂了歪腦筋。外面那些都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們就過來給我幫這個忙。”
我看著呂棟的神情,覺得他不像是說謊。此時的他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流,身體也是顫抖得厲害。
“你下手害我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們也把你當兄弟?”我沉聲道。
“張哥,我錯了”呂棟哭道,“我就是不敢看姐姐就這麼走了,她照顧我這麼辛苦,還從來沒享過福。我不忍心,小時候我還說過,長大後要讓她吃好的穿好的,讓我看著姐姐這麼年輕就離開人世,我怎麼辦得到?”
“呼”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說道,“大家都是兄弟,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們。能幫你的,我們一定會幫忙。但今天的事情,你毫無疑問是做錯了。你走吧,之後有什麼事情,我會來承擔的。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