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哦,我差點忘了。”陸星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向北要是知道江寧跟她媽一樣,只會爬上別人的床,連我都不放過,會作何感想呢?”
“你!”秦念腦仁一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能讓他更加囂張,她吸了口氣,穩下了情緒。
“既然這樣,陸總,那我就不介意先把我那天看到的聽到的,對陸家先捅出去,你作為她法律上的哥哥,卻對她做出那種事,到時候毀的,還不知道是誰!”秦念見他確實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也就懶得跟他裝樣了。
“哎呀我的嫂子,你可真軸。”誰知道陸星河聞言不但不惱,反而低笑出了聲,“你以為,陸家人不知道?我欺負她這麼多年,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連她親媽都知道,我不也好好的?”
“你永遠不知道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犧牲什麼!”
看著她震驚的臉,陸星河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也沒有多說了,只是悠悠地站起身,衝她勾唇一笑,“嫂子,我說的話好好考慮一下,恩,給你個期限吧,一個星期夠不夠?一個星期之後,你可就沒有來跟我談條件的資格了,我沒有那麼有耐心。”
語畢,他指了指一旁的書櫃,隨即長臂一伸,居然從裡面,拿出個攝像頭來!
“陸星河,你讓我離開你哥,一點用都沒有!因為我跟他,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想以此傷到他分毫,不可能!”她是頭一次直呼他的大名,聽得陸星河有些微微的不悅。
“他不喜歡我,他跟我結婚就是因為你。我一片丹心向著他,是不可能走夏雪的老路的,你怎麼都看不明白呢?沒想到聰明如此的你,居然這麼看低他。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得到他的青睞?連我自己都不信!”
“別這麼著急多好,我正貪心的想讓他也喜歡我,到那時候,再威脅我多好。”秦念說著,笑了笑,隨即衝他微微頷首,“我也再給小叔子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要不要換個方向試試。”
語畢,她挺直著脊背,硬著頭皮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她腿下一軟,癱坐在沙發上。
不知道林清婉剛才過來都跟陸星河說了些什麼,他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將矛頭突然指向了她跟江銘。
想起林清婉跟她說過的不要阻礙江銘前途的話,她的心裡,大概有了點答案。
只是為什麼,戰火會突然蔓延到她跟江銘的身上?她自認一直以來都做的很不錯,這才短短兩三個月,到底為什麼?
想著,她有些煩亂,根本沒了上班的心思,咬著牙無視了他人打量的目光,直接早退了。
早退之後她沒有回家,只是把車開到了江邊,心情沉重地沿著江邊閒逛。
她現在很茫然,剛才跟陸星河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會不會起到點作用,她只知道,她,還不想就這樣離開江銘,她這餘生,不能就這樣虛無的結束了。
可是陸星河要是堅持的話,她又該怎麼辦?她沒得選!
江邊風很大,把她的劉海吹得亂七八糟的,吹得她的眼睛也很痛,眼淚都忍不住胡亂飛舞起來。
“為毛啊這些人,有病吧!為什麼要盯著我這個癌患不放?我還有幾個月就掛了,為什麼都不放過我!”她走到江邊,扯著嗓子對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大罵了起來。
“有病啊你們!!草泥馬!!”
罵完,她還有些不解氣,撿起腳邊一塊大石頭,就扔進了水裡。
看著石頭咕咚一聲沒了影,她有些難過。
踱步到江銘給她求婚時候的觀景臺坐下,她看著灰突突的江面和水泥臺子,心裡有些酸痠麻麻的。
好像她已經預見了結局似的,雖然自己做了些抵抗,但是也不知道有沒有一點點作用。
其實她也想好了,陸星河要是真要把江寧的醜聞公開,她是不可能裝作不知道去跟江銘繼續在一塊兒的,沒辦法,她好像真是個聖母吧。
“沒想到羅娟麗那樣的人,居然可以培養出個聖母來,搞笑!”她吸了吸鼻子,憤憤地罵道。隨即悵然若失地看著晦暗的江面,發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覺得渾身都涼透了,才搖搖晃晃地扶著圍欄站起身,回到了車上。
手機不知道響了有多久,她看了一眼來顯,是江銘。
“在哪?”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了過來,讓她有點恍惚。
“剛下班,怎麼?你不會真的混吃等死,等我回來給你做飯吧?”她深吸了口氣,故作煩躁地嘀咕道。
“恩,知道就好,趕緊回。”那頭的江銘,聽聲音心情好像不錯,跟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反差。
她無語地嘆了口氣,“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欠了你的!要吃什麼菜發我手機上,我這就回。”
收起心神,她驅車準備回家。到了樓下,江銘要她帶點酸奶和水果,她心不在焉地去超市買了點,去車庫停車的時候,與一輛熟悉的商務轎車擦肩而過。
她擰著眉看了許久,心裡疑竇頓生。
飛快地上了樓,回家,一開門就聞到家裡一股子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