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壓力很大,而他一直也在跟她說,不要有壓力,什麼事情都沒有關係的,她在他身邊就好。他對她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可是他也知道,他說了這麼多,她並沒有完全的聽進去。
    拿過她手中的酒瓶,輕聲地說,“我沒有怪你,只是你現在經期,不適合喝這麼多酒。”
    “那我什麼時候能喝?”範依依瞅著他的臉,滿嘴的酒氣噴在他的臉上,“正常的時候嗎?正常的時候要做準備生寶寶,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這不能那,我……”
    她越說越激動,搶過他手中的酒瓶,“我現在就要喝,你管我啊!”
    她開始發酒瘋了……
    沈悠然只覺得司徒景涼的氣場爆冷,她站了起來,“我,我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了。”夫妻間的事,她們做閨蜜的也不能胡亂插手啊。
    錢錢也搖晃了站了起來,“我也走了。”她還是被司徒景涼的那個電話給嚇到了。
    她可一點也不想被司徒景夏給逮到啊。
    “別走。咱們繼續喝。”範依依叫嚷著,但是沈悠然已經扶著錢錢離開了,回應她的是關門的聲音。
    範依依看著司徒景涼,“你把我的朋友給嚇跑了,現在誰陪我喝酒?”
    “依依,你醉了。”他上前想要扶過她,她推開,“那你陪我喝,景涼,我要喝酒釋放壓力,我快要喘不過氣了,你知道嗎?”
    “……”司徒景涼拿過她的酒瓶,“好,我陪你喝。”不過他喝光,她麼……看著吧。
    看著他咕嚕咕嚕的灌下去,範依依笑得牽強,“我的涼少爺,連喝酒都這麼迷人,這麼好的男人,迷死多少女人呢。有多少女人願意為你生猴子啊。”
    “……”她真的是醉得不輕,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緩緩的滑下,然後坐在了地上,“這樣好的基因,怎麼可以因為我而放棄後代的延續呢?”
    “依依,別再說了。”
    “不,我要說。”範依依酒醉的眼看著他,“讓我說完,老公,我想要說。”
    他嘆了嘆氣,“好……”讓她說個夠吧,她想怎麼說都可以。
    他陪著她坐在陽臺的地板上,範依依眼淚從眼眶裡滑落,“老公,我們離婚吧。”
    司徒景涼臉色變得極至的難看,“依依,你在說什麼?”
    “你不能因為我,而連個孩子也沒有。”
    “我說了,有沒有孩子都沒有關係。”到底還要他說幾遍。
    範依依抓著他的手,眼淚直流,“你沒有關係,你想過你母親嗎?她為你,一人呆在江南老宅二十幾年,為了你的家主之位,一直這樣等待著,眼看著你就要坐上家主的位置,卻因為我生不出孩子,而被否定……”
    “我不在乎什麼家主之位,誰願意做,都可以去做這個家主。”司徒景涼看著她,“依依,我自小就沒有父親,母親遠在江南,一年見不上幾次,哪怕見上,也只是請個安這樣。爺爺訓練我做繼承人,只有嚴厲……”
    他這一生,已經為從小就被賦予的繼承人,家主的責任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這一生,沒有辦法去選擇其他事情,繼承人,父母,出身,他都沒有辦法自主選擇,唯獨妻子,是他自己選的。
    而現在……
    她卻被逼得想要放棄這段才開始不久的婚姻?
    範依依卻彷彿聽不到他的自白,她只是說她自己想說的,“現在你沒有關係,五年後呢,十年後呢?在我們的感情日漸的消逝,甚至有一天真的沒有了愛情,你還會這樣覺得,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