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膽大點才不吃虧嘛,”維克多笑著拍了拍亞瑟的大臂,轉而大聲回話,“老朋友,我們已經有五年沒見了吧?我可還惦記著你給我泡的那一壺古代特級紅茶!”
“哈哈你小子,淨琢磨我那點珍藏。”西蒙十分高興地回道。
兩人年紀相差二十多,明明是父子的輩分,談笑間卻更像摯友知己。
“沒想到再見之時,瑰古會已經變了模樣。”維克多話裡有話地說道。
“收著你的心思,老頭子我聽得出來,”西蒙回答,“鳳凰都和楚城主對我和瑰古會有不止一次的救命之恩,在我們失去家園的時候,也是城主無私接納了我們一百來號人,讓我們過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別擔心,城主並非為非作歹的惡人。”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維克多爽朗大笑道,“我也在此多謝楚城主高抬貴手,相比鳳凰都歎為觀止的戰鬥表現,我更敬佩您的偉岸胸襟。”
亞瑟砸吧了兩下嘴唇,他不得不承認在說話情商方面,自己連維克多的尾燈都看不見。他喜歡用實際行動去表達某一情感或決心。
“各位都放下武器吧,鳳凰都不是敵人,我們的敵人是像安妮那樣冷血殘暴的統治者。”維克多轉身大聲說道。
“巴黎是我的戰利品,至於裡面的人,你們隨意處置,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楚薪開口了。
“放心吧楚城主,超級城市巴黎從此不復存在,我們的目標已經實現。”維克多坦率回答。
……
一天後。
偌大的巴黎城人去樓空,所有權貴和普通居民都以非比尋常的意義走了出來。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因為從今往後再也回不去了。
城大,人也多。
擱山谷一站,烏泱烏泱一大片腦瓜子,嘰嘰喳喳、哭哭鬧鬧個沒完沒了,連楚薪都被吵得不行。
“都安靜!”亞瑟拎著喇叭厲呵。
自己人很乖巧地閉上了嘴,被五花大綁的權貴們則鬧騰得更兇了,不少人對著亞瑟破口大罵,指責他為了一群底層垃圾放棄榮華富貴。
嘭嘭嘭!
楚薪朝著天空射出一束“煙花爆竹”,聽見喜氣洋洋的聲響,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畏威不畏德,好好說話在這類人看來是軟弱是底氣不足,唯有真的打痛了才會俯首稱臣。
維克多先是朝楚薪感激地揮了揮手,然後語氣嚴厲鄭重地道:“經過我們的商討,決定對詹姆斯、瑪麗蓮等七十三名罪孽滔天的犯人實施公開處死,並將剩餘的六百五十九名上城區居民放逐進荒野!”
話落,鼓掌的鼓掌,歡呼的歡呼,咒罵的咒罵,痛哭的痛哭,上演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眾生悲歡相。
接下來,便是即刻執行。
一聲聲槍響,就是一個個罪惡的靈魂得到懲戒,被處決的權貴,每一個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他們利用權與力肆意欺壓凌辱中層底層居民,多年來無數少女從下城區失蹤,以悲慘的結局結束了生命。
我可以老實巴交地當底層,提供勞動力去換取居所和食物,這是公平的交易,但是你們不能因此而蠻橫無恥,底層居民同樣是一座城市重要的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
可巴黎權貴們視若無睹,反而變本加厲。
這種仇恨,積壓了不止十年二十年,而是自巴黎城正式使用開始就深深埋下。
所以,黎明公社才會不顧外敵入侵也要滅了巴黎權貴,走的就是一個玉石俱焚路線。
封閉的牢籠容易變質生黴,散發出血腥的惡臭,貴族們便只有用文化與藝術的金縷外衣包裝掩蓋。
與此同時,亞瑟派人將巴黎的諸多器械物資、運輸工具、古董文物等等統一放置在一角,分門別類地堆積成一座座小山。
至此,巴黎才算真的空城。
其實,如今的巴黎大殘,裡裡外外都佈滿了傷勢,引擎等核心裝置也因為過載執行而故障。
想要維修這樣一座超級城市,成本不可估量,以目前的廢土資源和技術極難做到,除非花費大量時間、人力和物資。
可以說,巴黎確實廢了。
星空夜幕下,數人圍坐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