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豐走了,絲毫沒有一點悔意,反而感到了如負重任一樣,她坐上了南去的列車,和身邊一位中年人卿卿我我,周圍的人為這兩位表現的格外的親熱而懷疑他們的不自重,也都投來異樣的目光,他倆卻全然不顧,就像久逢甘露那樣。
中年男子看上去像個老闆,或者是退休的老幹部,總之,有點範兒,而自己的不雅舉止卻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打折扣。給人感覺就是這人不正經,即便是在臺上也不是啥好的人。他叫裴務欣,退休兩年了,老伴和兒女們一起過,就是因為他生活不檢點而鬧了離婚,裴務欣才是尋花問柳的主,那色眯眯的眼睛專盯兩地分居,夫妻不和的家庭往裡攪和,沒少捱揍,就是愛好這一口,忍痛也要去挑戰一下極限。
恰巧碰到劉雨豐,也可以說是臭味相投,就背棄丈夫女兒和這種人粘合在一起,說來也怨劉毛毛只顧事業,不顧家庭,不照顧妻子而落下的下場,也有的說劉雨豐不檢點,各有各的理由,道不和不為謀。
劉毛毛把女兒接到縣城,安排好學校,自己忙的時候,由妞妞接送,自己不忙了自己接送,也就像沒媽的女娃,這劉小芳看上去野性十足,學習成績全縣第一,繼承了劉毛毛的基因,卻傲氣凌人,倒是劉毛毛無法解釋,有沒有劉雨豐好像對她無所謂,這倒是劉毛毛最寬心不過的事,劉毛毛從小就孝敬他娘,至於劉雨豐的事,不是春桃當時逼迫的緊,劉毛毛不會和她結婚,為此他們也就沒有舉行婚禮,只是偷偷的領領結婚證而已,其實,劉雨豐為此也是耿耿於懷,但自己辦下的事,自己心裡清楚,也就忍耐住了。而小芳對此事懷恨在心,從小就跟隨著劉雨豐形影不離,劉雨豐對劉毛毛的牢騷更是小芳銘記在心,劉雨豐的出走是媽媽的解脫,但是劉雨豐的出走,是小芳格外的擔心,在學校經常思念自己的媽媽,還偷偷的不知道哭過了多少次。這些劉毛毛渾然不知,小芳在自己爸爸面前裝出一副剛強的樣子,也瞞過劉毛毛的擔心……。
倆人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對於劉毛毛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過客。劉雨豐是對劉毛毛好,劉毛毛也認,可是劉毛毛帶領三聖、亮亮,高凡赴湯蹈火,救出劉雨豐也算扯平,就是給劉毛毛生了一個劉小芳,但是劉小芳對劉雨豐卻又不甚感情,這事情的其中緣由很難解釋。
鄰居程阿姨見到劉毛毛就嚷著:“家裡不能沒有女人,沒女人就是不像樣的家,我侄女是個在職人員,要不給你倆戳和戳和?”
劉毛毛只是說忙,給推遲了一次,又一次,說句真心話,劉毛毛真是忙,程阿姨還親自去證實了一番,就領著侄女到工地上去見劉毛毛。
“好了——,程阿姨,你把人都給我領來了,沒你的事了,俺倆好好談談。”劉毛毛親熱的拉著程阿姨的手,應酬著:“那您就回去打麻將吧。”
“你倆可要在心啊——,不要互撕,相互理解,恩恩愛愛,”程阿姨一邊走,一邊回頭揮著手再三交代,說:“記住了啊——。”
“哎——,這程阿姨,說的給真成夫妻了一樣。”劉毛毛拿著圖紙,看一下圖紙,又看看眼前的女人,很難為情的問:“咋稱呼您?貴姓啊?”
“就叫俺付齊吧,”付齊就顯得格外靦腆的樣子。
“啊——,‘夫妻’?”劉毛毛驚訝的看著這位戴著眼鏡,看上去有幾分優雅的女人。
“不是那個夫妻,姓付那個‘付’,整齊的‘齊。”
“嚇我一跳。”
“嘻嘻嘻,你還幽默。”
為了面子,劉毛毛叫來指揮部的宋副總,交代了工作以後,要把付齊送走,在車上。
“哎,哎——,我不是說你,這車上要注意衛生,”付齊嗔怪的瞟一眼劉毛毛,白搭著自己被塵土染髒的衣服說:“該打掃,要把車給打掃乾淨,你們這些男人,就會邋遢。”
“呵呵呵,就是,男人啊,一忙起來啥都顧不上了。”
“淨找些客觀理由,下班啊——,”付齊蜷縮著身子,又接著說:“下班總會有吧?趁下班好好打掃打掃是有時間。”
在下車以後,劉毛毛處於禮貌,伸出手給付齊握手,付齊倒極不情願的伸出手,又縮回去,再伸出手,才勉強接受劉毛毛的禮節,可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握了手還掏出手帕擦擦手,這下劉毛毛苦笑著,上了車就離開了。
“潔癖。”
從此,劉毛毛再三推辭,在工地上東躲西藏就是不願見這個付齊,這事也就從此黃蛋了。
第二年初春,開始種植紅薯了,劉毛毛就回到村子裡,按照以前的方案開始實施。
牛甜草回來了,雖然還在村部,但是和以前比著顯得有點智力不濟,沒有了以前那股衝勁。尤其是看到劉毛毛就顯得格外的拘謹,好像總有點對不起劉毛毛一樣,劉毛毛倒不在乎,和以往一樣,叫上牛甜草該幹啥幹啥。
有天晚上,劉毛毛在村部值班,燈光下他寫著進展彙報材料。
“劉書記——,我,我……。”牛甜草吃過晚飯,遲遲沒有離開,在屋外轉悠了一陣,就進了辦公室,很難為情的站在那裡,吞吞吐吐的說:“我對不起你,劉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