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樣能找到這個人?他叫啥名字?”大姨娘緊緊的盯著牛甜草,問:“我要親自去會會他,給你倆做媒。”
牛甜草看拗不過這倆胡攪蠻纏的老太婆,就胡亂的寫了名字地址讓她們去胡鬧,先打發走再說,她們就疑惑的一步三回頭的叮嚀,說:“這次你必須要把婚給俺們結了,否則就不到底。”
“不行,咱倆咋能找到人家,讓甜草也去,”大姨娘睜圓眼看著牛二嬸,突然醒悟過來的樣子,說:“讓她去當面鼓對面鑼給那個老師講清楚。”
“哎呀——,我的姨娘啊,我這不是還忙著,再說我結不成婚央求兩位老太婆去給我鬧親事,傳出去讓我咋有臉見人?”
兩位老人感覺牛甜草說的也是,就一前一後出去了。
“嗯嗯,你們去吧,路上好好照顧自己。”
牛甜草氣憤的一腳把凳子踢得老遠,坐在床上,十分煩惱的看著窗外,這下該怎麼辦?
劉毛毛和劉雨豐的離婚那是事實,沒有婚姻關係,就可以追求,咋不能追求?牛甜草就暗自下定決心要和劉雨豐爭個高低,非要把劉毛毛給搶佔了不可。畢竟你劉雨豐曾經讓劉毛毛戴過綠帽子,折磨過劉毛毛,劉毛毛是傷害者,我要用真愛去呵護劉毛毛,這是我的正當權利,說到哪裡也不為過。牛甜草就這樣橫下心準備一搏。
在城裡劉毛毛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和劉雨豐過起了恩恩愛愛的日子。週末放學了,倆人笑呵呵的在校門口等著寶貝女兒歡蹦亂跳的跑出來,左等右等才看到小芳有氣無力的掂著書包出來了,看上去身體很虛的樣子,倆人就不約而同的走上去,彎著腰,關切的拉著小芳問:“身體不舒服嗎?你咋來?”
“這些天總是不想動,還光感冒的樣子,”劉小芳把書包遞給爸爸,苦笑著說:“走,回家吧。”
“走吧,先到你姑姑的醫院看看,”劉雨豐焦急的樣子,緊緊的盯著小芳蒼白的臉,說:“臉色也不對了?你中午吃飯沒有?”
“不想吃。”
“走走,先上車,到醫院看看去。”劉毛毛皺著眉頭急促的說著,拉著小芳上車了。
在醫院。妞妞慌前慌後的做檢查,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咋會是這種結果?不可能,咱家就沒有這種病史,不可能。”
“到底咋了,你告訴嫂嫂,我的妞妞妹子,”劉雨豐緊緊的跟在妞妞的後邊,追屁股攆著,問:“咱小芳到底啥病啊——?我的天啊,你是要急死嫂嫂啊?”
“等會,現在還不確定,再複查一下再說?”
“我的天啊,你是在賣啥關子?”
“你急啥?”妞妞氣憤的說:“我比你還急。”
劉雨豐無可奈何的站在那裡不動了,看著妞妞旋風一樣,這個科室出來,到那個科室不停的忙碌著,劉雨豐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向她襲來,她已經支撐不住了,手捧著肚子,無力的癱軟在走廊上的條椅上。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知道小芳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尤其依戀自己,自己的出走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悔恨,悔恨自己為何會如此走上這條絕路,自己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她發瘋一樣衝到化驗室,看著妞妞抖動的手裡捏著化驗單,驚恐萬狀的樣子,她明白了,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她看到化驗單上寫著淋巴結腫大以及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就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妞妞怔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看到地上的嫂嫂急忙上去攙扶起來,兩行眼淚滾滾流了下來,她胡亂的擦了一把,說:“嫂嫂,你不要擔心,這病能治療,是急性,是急性啊——。”
“啊——,對對,是急性,急性有希望治療。”
“咱這裡有救治急性的先例,現在都已經成正常人了。”
化驗室的醫師們互相安慰著,都驚喜的爭先恐後的說著自己的見證。
“真的,是真的,”妞妞噙著眼淚,笑著說:“咱盡一切力量救治,會好。”
“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我的天啊——,昂——,才百分之六十啊?那百分之四十就很危險了?不是?”
醫師們相互看一眼,都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