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他們幾個小孩笑的是人仰馬翻。
高高、汝汝和亮亮見毛毛要釣魚,就像猴子一樣,紛紛從水裡爬上岸來,悄悄的湊在毛毛跟前,好奇的湊過來,一聲不響的看著“惡老鵰”的一舉一動。
“惡老鵰”半跪在岸邊的草地上,平時裡,他經常來看外鄉人在這裡釣魚,那綁紮魚鉤和魚竿的技巧已經牢記在心,他熟練而結實的綁好魚鉤和魚竿,找個細短的木棍棍綁在魚線的前中端做浮子,握起左右看看,掂量了幾下感覺非常上手,他就放下魚竿,走到有汙泥的地方尋找蚯蚓窩,用手挖了起來,高高和汝汝他們也幫忙挖了起來,很快就挖了一小把亂扭動的小蚯蚓,高高就跑到地邊上掰下一片大桐樹葉子,來遞給“惡老鵰”。“惡老鵰”先扯出一根蚯蚓掐斷,套在魚鉤上,剩餘的用桐樹葉子包好,撿個小石頭壓上。
“惡老鵰”,高高和汝汝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惡老鵰”用胳膊摸一下額頭和遮住眼上的汗水,坐下來悠哉樂哉的釣起魚,高高和汝汝也津津有味的欣賞起來。碧綠的水面上蕩起漣漪,太陽依然熾熱的照著大地,“惡老鵰”的汗水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他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魚兒上鉤,等待好久不見動靜。
“‘惡老鵰’,魚會上鉤嗎?咋還沒動靜。”汝汝皺著眉頭問。
“小聲點,他們聽到說話就去別處閒逛了。”汝汝看看“惡老鵰”點點頭,一聲不吭的也緊盯著水面。
“你看,它們在那邊遊。”高高小聲的說著,用手指了一下。
“惡老鵰”仍然緊緊的盯著飄起來的浮子。
“不要出聲。”
忽然看到魚線在動,隨後浮子開始下沉,他一陣興奮,急忙用力提起魚竿,但是盪到自己身邊的是被魚兒偷吃了蚯蚓的空魚鉤。
“哈哈哈——魚兒在騙你,惡老鵰。”亮亮看還沒釣上來魚,就著急的說:“魚們都商量好了,魚鉤掛住肉疼,不讓你釣住。”
汝汝和高高忍不住又大聲的笑起來。
“咋就不長記性?”“惡老鵰”輕輕地拍一下汝汝的頭,“魚兒精明的很,別說話。”汝汝他們很聽話圈著身子,兩手托起下巴看看“惡老鵰”,再盯著水面上的浮子,高高也學著汝汝的樣子。
“惡老鵰”再拿出蚯蚓套在魚鉤上拋下去再等,就這樣他反反覆覆的來回做這樣的動作,大半天沒釣到一條魚。
他看看魚鉤上掛著的蚯蚓,這是哪裡出了問題?太陽漸漸地落西了,他開始焦急起來。他把蚯蚓取下完全套在彎曲的魚鉤上,這下浮子開始下沉,他急忙提起魚鉤,一紮長的白條魚掛在魚鉤上不安生的跳躍著,高高和汝汝急忙站起身,伸著手來回的抓著。他把魚竿朝岸邊放去,然後三四個小孩彎著腰跳來蹦去的按岸邊草叢中不甘心被捉住的魚,還是“惡老鵰”利索的按著了魚。高高找來一根長長的結實的草穗把魚竄起來放進水邊。三個小孩又傻傻的盯著水面。時而悄無聲息;時而興奮地大聲說笑。
“惡老鵰”突然感覺渾身無力,頭暈目眩,肚子一陣饑荒。高高看到毛毛臉色蒼白,十分難看,就驚訝的喊:“老鵰——老鵰——你咋了?”
“去、去、去看地邊上有野菜沒,挑嫩的給我多薅些。”“惡老鵰”痛苦的閉著眼,魚竿耷拉在水面上,有氣無力的說:“可能是太餓了,早上到現在沒吃東西了。”高高和汝汝二話沒說,就急急忙忙跑了,不大時候,高高就在水庫邊上自家的菜地裡,抱著一大把帶著泥巴的菠菜跑過來,看了一眼虛脫的“惡老鵰”,急忙撩起水清洗著菠菜,還掐著菜根。“惡老鵰”氣虛無力的說:“不要摘菜根。”“惡老鵰”接過菜葉就大口大口的吃著,最後連菜根也一併吃下。高高掂起了魚鉤。漸漸地“惡老鵰”恢復了精神,身上還是稍微有些顫抖,但是,比起剛才好多了。
“惡老鵰”接過魚竿又開始釣起魚。
黃昏時分,晚霞紅彤彤的映襯在水庫裡,和著岸上的綠樹叢,風光優美。“惡老鵰”提著一串魚,大約有四五條一紮長的白條魚,拉著魚竿,他們歡蹦亂跳的向家跑去。
“老鵰這魚不給我分點嗎?”高高歪著頭看著這一串喜愛的魚說。“你那天搶我的摸摸就被俺娘給揍了一頓。”
“不能給,我家沒吃的,”“惡老鵰”堅定的說:“二毛晚上餓,哭的俺娘心焦,這魚是給二毛燉魚湯的。”
“那你搶俺的饃饃?”
“誰讓你不長記性?你就不會躲在家裡吃?”
“老鵰你不講理。”
“餓的時候,誰去給你講理?”“惡老鵰”把魚攬在懷裡生怕高高和自己一樣搶了就跑。
汝汝用肩膀扛扛高高,遞著眼色說:“二毛晚上都餓哭了,你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