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洗了鍋碗,趕緊上地幹活去——”滿倉憤然離去,寧子站在那裡不知東南西北。
“這芝麻丁點福氣就承受不住,還能弄啥?都是一群窩囊蛋娘們——”滿倉揹著手,走著喊著,那聲音全村人都聽得見:“閒了都到城市裡逛逛去,現在改革開放了,外邊有的是好生意可做,都窩在這個雞窩一樣的小山村,拉屎也不挑地方,都他孃的憋成憨憨了——”
滿倉這些時也是滿腹心事,看著外邊的環境在改變,鄉親們死不死活不活的儘管沿著那破舊的思想,古板的地裡到家裡,家裡到地裡,永遠也改變不了窮山村的面貌在費盡心機,他找大隊幹部有五六次了,看著他們圍在大隊部賭博,那是心急火燎的著急,自己僅僅是個生產小組的小隊長,咋能頂起這樁大事?來看看只是給自己窩一肚子火,甩袖離開,啥辦法?要不就去找毛毛去,只管咱的村子算球了。
“嬸子,你不說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這怨我,是我沒照顧好自己的兄弟,這裡我給您賠不是了,”毛毛見崔品傷心的哭訴著汝汝的事情,感到內心無比的愧疚,撲通一聲給崔品跪了下來,說:“不管怎樣我都得給你一個交代,您不要把這事放心裡去,我自有辦法。”
“那就太謝謝你了,”崔品急忙把毛毛扶起,期待的看著毛毛的臉,說:“這哪能怪罪你?傻小子。”
“您只管回城裡忙,我問問汝汝看這到底是咋回事,無論咋樣,都必須給您有個交給。”
毛毛把崔品一直送到鎮上,中午還在飯店為崔品擺上一桌豐富的菜餚,好說歹說來安慰崔品;崔品感到格外的高興,還仗義的端起酒杯喝了倆口酒,還很鄭重的再三吩咐讓毛毛和汝汝一起去他家做客,臨走時毛毛給買了車票。
在公園裡,文娟一個人無限憂愁的行走在石頭鋪成的小道上,每到一處都會構想起往日裡和汝汝結伴漫步的情景,她不敢去想,那份無法抹滅的感情在時時刻刻煎熬著這顆脆弱的心靈,尤其是汝汝那可愛的傻笑,為啥這麼無情的把自己拋棄;可是,汝汝也是很關心自己的,買零食,幫洗衣服,天氣涼了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我披上,文娟不敢細想了,她使勁的搖著頭,淚水就忍不住的往下流,她坐在石凳子上,腦海裡盡是汝汝的身影,他看到一個男孩的背影很像是汝汝就急忙追過去,可是當人家轉過身時,她又失望的急忙晃著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失戀就像一團蛀蟲一樣,在她的內心深處侵蝕著她那本來充實的生活,她感到孤獨,這種孤獨使她漸漸的害怕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向何處?每到一處就能想起和汝汝一起來過的記憶;心裡也是異常空虛,想去拉著一根稻草,卻又不知道從何拉起……,也只有眼淚在釋懷著自己的委屈和難受……。
崔品回到家,文娟連鞋也沒顧上穿,就急忙迎過去。
“放心吧——我見到毛毛了。”
“那個在磚廠當老闆的劉毛毛?”
“是啊——這孩子非常通情達理,一看就知道是很有修養,很有素質的孩子。”
“汝汝就經常說,最佩服的人就是劉毛毛,他咋說了?”
“等吧——時間不長他就帶著汝汝過來了,真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是不一般的好。”
“那還需要多長時間?著急死人了——”文娟又一臉的憂愁的樣子。
“不說還好點,你這一說我還真是塞一肚子氣,你讓我把人都丟進了,我的傻丫頭,嗚嗚嗚——”崔品傷心的哭了起來,並把汝汝家,見到寧子的事一五一十的給文娟說了,文娟聽說有頭有臉的母親受這窩囊氣,頓時臉色大變,氣憤的說:“她寧子算啥東西,不就是個鄉村野婦,有啥了不起。”
“你就不會爭氣,盡給你媽出難題,我活了半輩子了,也沒被別人這樣侮辱我。”
“……”文娟沮喪著臉,看著崔品,不知道說啥好。
“不是因為你心裡難受,我何苦去找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