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來礦上上班?這裡工資待遇要比別的地方好得多。”祥娃盤腳坐在床上問汝汝:“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來我有辦法。”
“等會俺青梅快回來了,”老張看一下手錶,又看看汝汝說:“回來你問問,她知道這裡的條件和工資待遇。”
“好——今天中午別做飯了老張,我請客咱們下館子吃。”祥娃高興的說著下來床,踢拉著鞋,說:“咱去國色大酒店吃飯,給孩子們慶賀慶賀——。”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破費,”老張斜一眼祥娃,笑眯眯的說:“咱倆的孩子,能讓你一個人買單?”
“你還客氣啥?把高廠長也叫上。”
“高勞——”
“對——叫上——”
“人家現在都是常務副礦長了,你能請得動?”老張問:“那傢伙去可以活躍氣氛,話癆子。”
“俺倆是狗皮襪子——沒反正,經常在一起吃飯。”
說起這高礦長,那是這裡的一霸,弟兄六個,都在礦上任著要職,說話財大氣粗,胖乎乎的身體,也不修邊幅,大大咧咧,說話擲地有聲,要是誰膽敢鬧事一撞見高礦長準遭殃,不整死半死也讓你叫苦連天,可是不好事;尤其是對祥娃更是器重,祥娃在井下是代班,時間不長就要抽調到上來任辦公室副主任,這是高礦長和祥娃的私人感情,不過祥娃的能力,高礦長是很肯定的,因為高礦長在晉級常務副礦長時,祥娃沒少給他出力,之所以這些,倆人的關係就更別懷疑了。
在酒店,一大桌豐盛的菜餚,他們坐在那裡說著話,拉著家常在等高礦長。
汝汝和張青梅坐在一起,剛開始倆人感到很是陌生,可是看到兩位長輩如此親近,也就感覺都是自己人了,倆人也很快就熟悉了,無拘無束的談著話,在學校的學習情況,那個同學很搞笑;那個老師有啥癖好等等,談到興奮時,青梅還舉起小拳頭輕輕的打著汝汝的肩膀。
祥娃和老張開始焦急起來,高礦長咋回事,等急了。
“咋還沒來?是不是不來了?”老張問:“祥哥,是不是把這玩笑開冒鍋了?”
“誰說冒鍋了?那個歪嘴和尚說的——”高礦長披著外衣,塔拉著胳膊,鬆鬆垮垮的走進來,把手裡的一提兩瓶好酒放在桌子上,左右看看倆位,接著說:“日鬼——這可是朋友從貴州捎回來的好酒啊——今天誰他媽的不醉不歸我就整誰啊——這倆寶貝娃除外,坐坐——”
他們見高礦長搖搖晃晃進來急忙站起身迎接,相續坐下來以後,酌上酒便豪爽的舉起大杯灌下肚去。
“剛陪市領導喝了兩杯,祥娃今天請客,我不能不來啊——祥娃的面子,比他孃的市領導,省領導的面子都大。”
酒過三杯,高礦長的臉已經紅的像個下蛋雞,端酒的手就開始搖晃了,眼睛也就直了,誰知道他已經喝多少了。
“喝——今天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倆的用意,恭賀——”高礦長醉眼矇矓的看著汝汝和青梅,然後伸出大拇指說:“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這個媒人我做了,當著你倆和倆孩子的面,乾杯——”
這高礦長是喝醉了,老張和祥娃可沒醉,不過老張這麼聽高礦長一說,也開始有點醉。
“高——高——高礦長……”還沒等老張把話說完,高礦長就搶著說:“你和祥娃的關係也好,又住一個屋,早就是一家人了,你倆不好說,我替你倆說,這倆寶貝娃今天就算定親了。”
“這、這、這——老哥哥——”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高礦長使勁睜大眼,把臉湊到青梅的跟前,說:“俊,真俊,這鬼丫頭從小就招人喜愛,聰明伶俐。祥娃老弟你有福啊——”
老張故意搖晃著腦袋,抬起筷子夾菜也晃動著手,說:“吃——吃菜——高礦長——”
“你倆給老子聽清楚了——”高礦長舉起杯一飲而盡,把杯子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說:“這訂住親以後,不要遇到瞎扯淡的事就去找我,我就等著喝你倆結婚的喜酒了,哈哈哈哈——結婚就在礦上,在咱那大眾飯店,說定了,你們慢慢喝,我去看一下領導,不再陪你倆了。”
高礦長就這麼正二八經的胡說八道一通,一抬屁股走人了,這汝汝看看青梅,又看看老張,再看看祥娃不知所措,飯也沒心吃了,這是啥事這?張青梅紅著臉看著汝汝,心想肯定是自己的父親做主,讓高礦長來做媒,但又不好意思問,平日裡父親就嘮叨著找物件,這汝汝也不錯,先處處再說。
老張佯裝著喝醉了,爬在飯桌上睡著了,祥娃看看汝汝又看看青梅,汝汝沮喪著臉左右為難,青梅羞答答的微笑著,擰著衣角偷偷的看汝汝。
汝汝和青梅走了出去,倆人一前一後,倒是沒話可說了,汝汝心存懷疑,會不會是爹和這個老張提前商量好了?那也得讓自己有個思想準備啊?不會啊——爹一向是不會這樣獨斷的啊?
“老張——你給我直起來,裝球你,我不知道你的酒量?”祥娃氣憤的嚷著:“今天這事咋說?”
“你幾吧,還兇我?我還想著是你安排這一齣戲,那就直接給我說不就完了?讓我羞的好像俺家閨女就找不到嫁了一樣?”老張慢悠悠的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看著祥娃說:“看看倆孩子有沒有意見再說吧,兇我有啥用?再讓高礦長知道這門親事不成,誰知道他會來那一招。”
“今天弄這是啥事?”
“看看他倆的意見再說吧——”
“那也只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