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要是去集上買啥東西,都要叫上亮亮去,去飯店好好吃上一頓。
張忠旺經常不來磚廠,毛毛一個人說了算。
“俺毛毛哥是副廠長?”亮亮好奇的問李大春,接著問:“那正廠長是誰?”
“其實,你哥才是正廠長,還是老闆,這裡面的人都歸你哥管,包括他們的工資,也是你哥給他們發。”李大春看一眼亮亮,把修理好的輪胎撂一邊說:“還有個人,那是老闆,以前經常來,現在不來了,球事不管,聽說人家還有別的工地需要招呼,這裡就撂給你哥了。”
“那這個磚廠掙的錢,有沒有我毛毛哥的份?”亮亮心裡喜滋滋的高興,問:“是不是他倆搭夥幹?”
“你哥也分不少錢,這裡面還有其他兩個合夥人,”李大春抬起頭思索了一下,說:“大約是四份吧,你哥佔一份股份。”
“我靠,毛毛哥也是老闆了?”亮亮高興的摸著自己的頭,笑的很開心,又說:“要是那樣子,我得使勁幹活。”
“哈哈哈哈,”李大春笑了,說:“即使你啥也不幹,也照樣拿高工資。”
“我毛毛哥還沒給我說工資的事,”亮亮一臉懵逼的樣子,看著李大春,又問:“他會給我開多少工資?”
“肯定比別人都高。”李大春看一眼亮亮,低下頭笑笑說:“這你毛毛哥肯定不會給外人講。”
“……。”亮亮不吭聲了,隨後站起身向工地跑去。
在亮亮的心裡,磚廠所有的活,他都喜歡幹,好奇,胖乎乎的身體,有力氣,就是出力的命,閒不住;也不為有毛毛這個勢力而偷懶耍滑頭,沒有,從來沒有,始終是踏踏實實丟下這活,幹那活,沒得歇,吃飯大口大口的吃,睡覺,躺下就迷糊,偶爾也能聽到打鼾聲;
尤其是和磚廠的工人們混得親切,誰都喜歡他,包括土坑裡記工,誰讓他多劃一道,他就笑著,十分高興的給多劃一道,但是再多畫,亮亮就瞪眼睛了,工人們也經常逗他結巴開心,還有兩個已經被感染,工人們都笑著說是亮亮的徒弟。
再後來,張忠旺來了,看到亮亮高興的不得了,說亮亮和他有父子相,非要把亮亮認乾兒子,亮亮撓著頭皮,十分不解的大聲說:
“嗚嗚嗚嗚,我——有乾爹,”亮亮看大夥都笑了,就不開心了,好像這個乾爹有很大的侮辱性,就結巴的說:“嘚嘚嘚,大——槐樹就是俺的乾爹,呵呵呵呵,還——是俺們全村人的乾爹——”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不信——問俺毛毛哥——”
大夥全笑了,笑的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亮亮就愁著臉,很不理解的看著毛毛,毛毛紅著臉也笑,亮亮就知道給毛毛丟臉了,大喊一聲:“不和你們玩了——”就怪著一個人向工地跑去,張忠旺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亮亮的背影,親切的笑著,自言自語的說:
“還真他孃的像我小時候的脾氣,”張忠旺轉過身,問毛毛:“咋辦?我想要個兒子,亮亮弟兄幾個?”
“他大伯、二伯都沒男孩子,三家就這一個孩子,在家也是嬌生慣養,”毛毛笑著說:“真要是認乾親戚,我得回去給我嬸子、叔叔說和。”
“說——”張忠旺急不可待的嚷著:“抓緊時間去辦,越快越好,這球小子真是喜人。”
張忠旺見到亮亮也不說走了,他和毛毛、亮亮一起來到集市上,給亮亮買新衣服,新鞋,還大方的掏出一沓錢,塞給亮亮,亮亮怔怔的看著毛毛,不知所措,毛毛也不忍心惹張忠旺心裡不高興,就給亮亮點點頭示意他接住。
亮亮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做了人家張忠旺的乾兒子,亮亮沮喪著臉,看看這個人,看看那個人,像戴上了個枷鎖一樣不自在。
張忠旺要走了,把毛毛叫過來,很嚴肅的給毛毛說:“亮亮交給你了啊,給我好好照看著,磚廠的活不要他幹。”
“他才閒不住,”毛毛很無奈的,笑著把臉轉一邊,說:“啥活都幹。”
“你就不會派別人去幹?”張忠旺生氣的說:“時間太短,我想把他領走,又怕他陌生,我還真捨不得讓孩子呆在這地方,不說了,我明白,亮亮和我小時候一個球樣子。”
亮亮和毛毛在這裡歡快的做著他們喜歡的事情。
在大槐樹村,玉霞和紅斌在周尖的鼓動下,卻漸漸的凝聚著復仇的火焰,秋葉和順溜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