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倉他們連夜來到公安局,看到大院裡冷冷清清,他們就在附近找賓館住下,等到天亮了去把汝汝給領出來。
滿倉怎麼也無法入睡,他一個人悄悄地走出來,望著夜空,汝汝有下落了,他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深深地吸口氣,臉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現在距離孩子們中考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汝汝還可以跟上;當他想到祥娃時,心裡又沉重起來,祥娃的腿現在咋樣了?會不會從此以後留下殘疾?最好手術能夠成功……。
在醫院裡,祥娃看著紅斌,焦急的問: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把汝汝給救出來沒有?”
“沒事,肯定要救出來,滿倉在這裡人緣好的很,以前他的道上朋友,也盡力的幫組,”紅斌耐心的安慰著祥娃,嗔怪的說著:“你儘管放心,這次住院費都是滿倉拿的,他在家也只是在村子裡湊了兩千塊錢,你住院他就給我了五千,這錢不是他道上的朋友給的,他去哪裡弄這麼多錢?他還帶走一半去營救汝汝,看起來他們這些人都很有本事,還怕救不出汝汝?”
“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祥娃艱難而痛苦的抬了一下屁股,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說:“只要能找到汝汝,以後家裡也就安生了,我真是累了。”
“這次還好,你的手術非常成功,醫生還說不會留下後遺症,”紅斌非常高興地接著說:“你知道嗎?你這次手術是院長親自主刀,搗蛋的是,人家問我認識不認識三娃,沒想到三娃還抱有這麼粗的大腿,呵呵呵呵!我靠!跟聽小說一樣稀奇,人家還說三娃和他老爸是好朋友,他老爸也在這裡。”
“哎——好人有好報啊!我總感覺冥冥之中,就出現好多好心人在幫忙,”祥娃又歪著身子,艱難的抬下屁股,說:“紅斌,你扶我一把,我想躺一下。”
“祥娃的病房在這裡嗎?”一個手持柺杖,身邊有兩位身穿白大褂的護士攙扶著一位,精神爽朗的白髮老人,站在門口問:“嗯?”
紅斌急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去迎接,祥娃也艱難的要從床上坐起。
“坐坐坐,”老人伸手按著病床坐下,然後向護士揮手說:“去吧!去忙吧!我要坐下來和他們聊聊。”
其中一位護士走了,另一位護士仍然站在老人身旁只是笑笑。
紅斌急忙把祥娃扶起,坐好,他們很高興的看著老人笑著。
“手術做的不錯,癒合好就可以下來,繼續走路了,要記住,病剛好,骨骼和以前都有些微的變化,要勤鍛鍊,多走路,”老人不停地晃著手,很認真的看著祥娃的臉,詳細的解釋著:“剛開始會出現瘸腿假象,多走路,多走路,時間長就不顯了。”
“嗯、嗯、感謝大伯的照顧,”祥娃很親切的,很謙虛的微笑著看著老人,說:“還麻煩您親自來看我。”
“嗨!說起這,我又想起來了,你們村上的三娃,鏟皂角刺,去過我老家五六次,”老人捋一下下巴的白鬍須,笑著說:“那孩子,雖然實誠,心思好得很,我上山去採藥材,摔在山溝裡;他去鏟皂角刺,見到我硬給我揹回家,山坡太陡,他因為揹我,也險些掉進懸崖,俺爺倆有緣分啊——呵呵呵呵呵!”
“啊——就俺村的三娃,劉三娃?”紅斌驚奇的,笑的張著大口問:“到現在還沒找到老婆,很實在的一個人。”
“是啊!還有他的親侄子劉毛毛,那小孩的腳現在咋樣了?”老人談得興起,高興地用柺棍敲著地板,說:“那毛毛可不簡單啊!別看他年紀小,說話很有思路。”
“毛毛的腳早好了,”紅斌笑著說:“一點跡象也沒留,走路和以前一個樣。”
“毛毛腿咋樣了?我咋不知道?”祥娃問了一句。
“我知道,聽三娃給我說了,說以後再也不帶毛毛出去,鏟皂角刺了。”
“毛毛現在上學沒?”老人又疑惑的望著祥娃和紅斌問:“考上了嗎?”
“嗨!這娃啊!現在在一個磚廠當會計,那賬目清晰的很。”祥娃又艱難的晃了一下身子,說:“天才啊!命運不濟,家裡太窮,也沒考上學,如果考學一定考中。”
老人轉過去身,看一眼護士,示意她離開,護士很知趣的出去了。
“哎——我給你倆說,這次的手術費就免了,只付住院費,不多幾百塊錢。”老人家把頭伸到祥娃跟前,又朝外邊看看沒人,輕聲的說:“不要對外人講,回去想辦法給三娃撮合一個物件就好,老鄉們都給幫幫忙。”
“讓病號,好好休息!先不要亂動,堅持半個月,就好了。”老人站起身,邊說著話邊往外走去,又轉過身說:“記住我交代的話,啊——”
護士又急忙走過來,扶著老人的胳膊走了,紅斌一直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送出住院部。
在市區,滿倉、小孬他倆一大早來到公安局。
“別慌,我有個熟人,咱去找他去。”大孬一拍腦門,急忙拉著滿倉向公安局走去,還說:“叫王金星,刑警隊副隊長。”
王隊長給他們倒上茶,笑著看著小孬,說:“現在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