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第四旅總算越過了德軍用三腳路障構築的防線……三腳路障雖說廉價而且可以快速鋪設,但要把它挪開也不是難事。
當然,不是清障步兵直接上前將它們搬開,這在槍林彈雨而且是敵人的注視下是很危險的,同時也沒必要。
清障步兵是在坦克的掩護下前進,到達路障區時清障步兵再攜帶鋼製牽引繩越過坦克匍匐向前,然後只需要將牽引繩上的類似鐵錨一樣的勾爪勾在三腳路障上的交叉部位就可以了。
每條牽引繩都會分出三到五個這個的勾爪,它們分別勾上一個路障,然後朝後發訊號……牽引繩另一端的坦克一後退,路障就會被拖開。
這正驗了那句話“道高一尺磨高一丈”,戰場上的東西往往就是這樣,就像矛和盾一樣彼此互相剋制,同時也是敵我雙方針鋒相對伴隨著血腥和死亡的過程。
坦克第四旅比計劃遲了半個多小時到達特維爾。
特維爾座落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公路與鐵路的主幹道上……距莫斯科160公里,距列寧格勒484公里。
甚至它不只是公路和鐵路的主幹道,還控制了河道的上游,特維爾察河與伏爾加河在這裡交匯,然後再往莫斯科方向流淌。
舒爾卡的部下中就有一個特維爾人,拉里諾維奇。
他是舒爾卡當排長時的老部下,舒爾卡幾乎就忘了他了,直到上週歸隊時興奮的向舒爾卡敬了個禮,然後緊緊的握著舒爾卡的手,說道:“少尉同志,感謝您,醫生說是您讓我保住了左臂,確切的說……您救了我的命!”
舒爾卡有些困惑,來來往往那麼多部下,有些還沒混個臉熟就已經犧牲了,所以舒爾卡真的不記得救過眼前這名下士的命,只是知道他曾經是自己的部下。
“少尉同志,您一定不記得了!”拉里諾維奇說:“在我們從基輔穿插到敖德薩的路上,我的手臂被地雷炸傷了!”
“哦,拉里諾維奇!”舒爾卡這才想了起來,他的確是幫他包紮過,同時建議他跟著部隊一道前往敖德薩而不是在路邊等後續部隊收容。
“事實證明您是對的!”拉里諾維奇說:“敖德薩有更多的藥物,我在那得到了很好的治療!”
“你怎麼也來莫斯科了?”舒爾卡問。
“從敖德薩趕來的援兵!”拉里諾維奇回答:“我是跟他們一起來的……當然,是我要求的,他們知道我是第333團計程車兵後很順利的就幫我辦了手續!”
第333團此已經是登上《真理報》的明星部隊和英雄部隊了,所以有士兵要求歸隊的話當然會優先安排。
但舒爾卡卻不認為這是好事,因為他一上來就要投入最危險的第一線。
此時拉里諾維奇就作為舒爾卡這個連隊的嚮導……因為是在夜間作戰,為了讓部隊不迷路可以更好的協同,每個連隊都分配一、兩個對地形熟悉的戰士做嚮導,否則坦克在這大街小巷裡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不僅戰鬥無法順利進行只怕還會發生誤傷。
坦克“隆隆”的駛上了街道,兩側的民房個個大門緊閉,也不知道是人去樓空還是躲在裡頭不敢出聲。
舒爾卡帶著士兵們小心翼翼的往前推進,時不時的將步槍對準兩側的窗戶,因為你無法確定那些窗戶是否會突然伸出幾把槍或是甩出幾枚手榴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