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衛手電筒的指示下走上臺階時,加夫裡洛夫少校就交待了一聲:“見到朱可夫同志時說話注意一些!”
“是,少校同志!”舒爾卡應了聲,然後就愣在了原地。
“什麼?你說什麼,少校同志?”舒爾卡說:“我們是見朱可夫?”
“有什麼問題嗎?”加夫裡洛夫少校有些疑惑的回過身來問。
“哦,不,沒什麼問題!”舒爾卡趕忙跟了上去。
舒爾卡很快就意識到……朱可夫對於現代人來說那是一代名將,救火英雄,但此時的朱可夫還沒完成莫斯科保衛戰的勝利,所以還沒出名到這個地步。
不過舒爾卡還是感覺腦門一熱,這就要見到朱可夫了,“突圍英雄”見“救火英雄”,舒爾卡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過道里一片黑暗,每一扇窗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如果不是警衛手裡同樣是蒙著黑布的手電筒閃出一點光線的話,舒爾卡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然後警衛開啟一扇門,示意兩人進去,小心的關上門並蒙上黑布檢查了一遍之後這才開啟另一扇房間門……燈光很快就從那扇門裡透了過來,有點像在黑暗中敞開的天堂之門。
舒爾卡知道警衛為什麼要這麼小心:如果透出光線就很可能使這幢建築成為敵人轟炸的目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走進有燈光的房門,舒爾卡頓時有種重獲光明的輕鬆感,不久前因為見朱可夫的緊張都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這是一個指揮部,照想應該是西方面軍指揮部,旁邊電話、電臺一片嘈雜,參謀拿著電報檔案往來奔走,朱可夫和幾個參謀正在地圖前討論著什麼,警衛上前報告後他才交待了參謀一聲然後轉身朝等待的加夫裡洛夫少校和舒爾卡走來。
“少校,少尉!”朱可夫主動與兩人握了握手,然後“哦”了一聲:“你們身上還是溼的!”
“抱歉,上將同志!”加夫裡洛夫少校說:“我們剛從戰場上下來,聽到命令就趕來了!”
“不,沒關係,少校同志!”朱可夫說:“這就是戰爭的味道,我喜歡戰爭的味道,它包含鮮血、硝煙和勇氣!”
說著朱可夫就熱情的分別擁抱兩人一下,然後攤了攤手展現著自己身上剛沾上的泥漿,說:“瞧,我也有戰爭的味道了!”
加夫裡洛夫少校和舒爾卡不由笑了起來。
朱可夫很難得的一點是他不但會打仗還擅長交際,對士兵也是如此。
比如剛才這一下,真實自然,一下就拉近了與兩人的距離。
朱可夫邀兩人在旁邊的靠椅上坐下,然後說道:“英雄們,你們在圖拉的一仗打得太棒了!感謝你們為祖國為部隊做的貢獻!難以想像,如果沒有你們打退了德國人會發生什麼,我們至少又有幾十萬部隊被敵人包圍……你們知道的,我們兵源奇缺,這時如果再出現這樣的損失後果不堪設想!可以說,你們的勝利的使部隊甚至莫斯科躲過了一次浩劫!”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上將同志!”
“我很榮幸,上將同志!”
“我知道你,少尉!”朱可夫對舒爾卡說道:“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的事,他們稱你為‘突圍英雄’是嗎?”
“是的,上將同志!”舒爾卡起身回答,但很快就被朱可夫制止了。
“隨意些,少尉!”朱可夫笑道:“你最好忘了我們的軍銜,或者……只把軍銜當作一種稱呼!”
“是,上將同志!”
“你們都來自佈列斯特?”朱可夫問。
“是的!”加夫裡洛夫少校回答:“布格河畔,佈列斯特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