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根菸結束後,我的躁動終於被撫平了,想著趙陽遞交過來那些關於梁文浩的資料,我轉過身便往回走,耳旁傳來一首矯情的情歌“他一定很愛你,被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鐘而已……”
一分鐘而已。我想,我會習慣,另外一個男人,站在她的身旁,而她也會習慣,擁抱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愛。
我勸說著自己要順從這個事實,所以,當我看到她和他一起從大富貴裡出來時,我保持安靜了,當我看到他和他成雙入對的從法國餐廳裡走出來時,我也保持鎮定了,只是我不甘心呀,我矛盾的想,如若這個時候她看見了我,是不是也會像對待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朋友那樣,一笑而過?
而事實時,她只是淡定的瞥了我一眼。
我好像,真的被這個女人給除名了。
臨近回米蘭的時間有少了幾天,我心底多少有些著急,如果我這樣若無其事的離開,對她而言,一定是放不下吧,我是自私的,我自私的希望著,我離開前,能與她握手言和。
只有這樣,她才能不怨我,不記掛我,開始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從事業上對她補償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兒,但是我很清楚一點,她是怪我的,我從未對她的眼神這麼痴迷過,痴迷到她說讓我幹了手中的酒,我言聽計從。
大約是喝多了,我竟然覺得她的眼神裡,帶著一份幽怨。是因為,她還在乎我嗎?
酒會結束時,我們乘坐同一個電梯,而最殘忍的事兒,這個曾經被我擁抱的女人就在咫尺之間,我卻只能裝作漠不關心。
等車,她顯然已是微醺了,我讓趙陽詢問他們是否需要送上一程,卻聽到了嘲諷的聲音,一抬頭,便看到梁文浩從車裡走了出來。趙陽氣不過,指著梁小白說:“你什麼意思啊,你知不知道我二哥……”
我制止了趙陽繼續,可是從車窗裡,還是看到了她上了那個男人的車。
她比我想象中更鋒芒畢露,兩次碰面,她對我的反感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許多,我忽然很害怕,想到以前,她雖然懦弱了些,可終究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倘若因為我變得渾身是刺,那也並非是我所願。我想找個機會跟她談談,卻擔心她的拒絕,這麼一糾結,就拖到了週五。
我知道她有加班的時間,所以掐著點去她的樓下等,這個點,我晚上十點鐘。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她辦公室的燈,是關著的。
一個單身女生週末提前下班,只有兩個可能,回家,約會。
而後者,則深深地刺痛我的心。
別說我小氣,也別說我無恥,我承認,我沒法若無其事的離開,可是我除了離開,還能做什麼呢?拉著她的手說別走嗎?我想她會忍不住給我一巴掌吧?
我回了浮加,又一次失眠了。想著關於梁文浩的那一堆資料,我的心底挺不是滋味的,比如,那個引起我和她爭執的照片,就是與他有關。
這樣一個男人,能給她幸福嗎?
這個問題反覆出現在我的腦海,結果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午後,日曆又翻過了幾頁,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須說出來。
所以,我去了她的住處,那個我無比熟悉的地點。在樓下等了半小時,卻見她面容憔悴的走了出來。
她生病了。
她去的是個社群的小醫院,地點不大,人倒是挺多,我看著她軟弱無力的樣子,幾番打聽,才拜託護士給她一個空位。小醫院和大醫院不同,護士脾氣都不好,若不是我態度誠懇,人家應該不會買賬。
她一個人躺在那裡打點滴,晚上八點鐘,人漸漸地少了,護士走了過來,笑著問:“該不會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一直站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我聳肩,問:“她沒給家人打電話嗎?”
“我說了,她說不需要。”
這不科學,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沒理由不跟梁文浩聯絡呀?我想聯絡這個男人,然而手機拿出來時,我猶豫了,或者,這個時間,我正好可以偷得一些我們獨處的時間。
ps: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