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我和周衡義之間也不熟悉,前天他又藉口來小白家拿檔案,想必他是看上小白了,於是開口說:”周總要是有空,也可以呀,正好小白也在,周總喜歡什麼口味?”
電話那頭倒也不像剛才那樣回覆極快,頓了幾秒,我聽到周衡義說:“我喜歡口味清淡,回味無窮的。”
我把周衡義的話告訴了小白,小白立即火冒三丈,說:“這個神經病,吃個飯還搞文字遊戲,小潔我跟你說,你和樂樂現在不適合到處走動,照我說,就門口的家常菜,愛吃不吃!”
我想著周衡義見到小白的情形,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周衡義果然出現在了瀟湘小築的門口,一月的天氣,這座城市的寒潮早已經不聲不響的退去了,溫度回暖,導致路人紛紛退去了臃腫,迎面走來的這個男人穿著一套修身的西裝,這樣一個角度看過去,身材至少可以打個九十分,畢竟男人過了三十歲身材就持續走樣,偏偏周衡義的腹部,一點兒贅肉都沒有。
黑色襯衫,深藍色的休閒西裝襯托的這個男人幹練帥氣,雖然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是面癱款。
小白公式化的伸出手,笑著說:“周總,原來是您呀,我當迎面走來的大帥哥是誰呢。”
周衡義也公式化的伸出手,而後看向我和樂樂,微微一笑,便朝飯館走去。
小白提議來這兒吃飯其實是帶著報復心理的,瀟湘小築的家常菜其實口感還是很不錯的,但是畢竟來這兒吃飯的都是附近小區的居民,跟大富貴啊星級酒店相比較還是有落差的,她之所以一定要選擇在這兒,就是想給周衡義一點顏色看看。
為什麼呢?一份策劃來回讓她跑了十幾趟,偏偏每次過去都不給人說話的餘地,只說一個字——改。現在合作結束了,小白也找到機會“報復”了,正如她所說,她寧願多處兩個小客戶,也不要再跟周衡義有任何往來。
落座之後,小白讓周衡義坐在上座,他也不推辭,直接坐下了,而後看著小白,說:“梁小姐,咱們今天這頓飯只是朋友之間私下吃個飯,您不必一口一個周總,輕鬆點。”
小白吃癟,跟我使了個眼色,好像在說“合著什麼都不合您意!”
我給樂樂找了兒童椅,帶孩子是不能喝酒的,我給小白和周衡義要了一瓶白酒,不料卻被周衡義給拒絕了:“要一瓶果汁即可,回去還要開車。”
於是,原本準備好好犒勞周總的答謝宴,真的變成了幾個朋友簡單的吃個飯的樣子,樂樂喜歡蒸蛋,沒一會就吃掉了一份,偏偏耍起了脾氣不願吃飯,小白瞪著他,說:“袁安樂小朋友,你這個挑食的習慣乾媽不喜歡,還想要小飛機嗎?吃飯!”
小白聲音極大,偏偏樂樂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坐在一旁默不作聲,這會兒周衡義便起身了,接過我手裡的碗筷,說:“樂樂乖乖吃飯,吃完了叔叔帶你玩。”
樂樂居然吃了。
小白自尊心大受打擊,趁著周衡義給樂樂餵飯的時候,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
飯吃了大半,小白手機響了,她起身去一旁接電話,飯桌上就剩下了我和周衡義,我給樂樂餵飯,聽到他說:“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小區的公告欄上貼的公告,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晚上要注意些。”
“什麼公告?”
“說是最近有小偷出入,日期寫的是半個月前,入室搶劫。”
當初回到A市就是看中這個小區的地理位置偏僻才搬過來的,現在看來,真是有利便有弊,地點偏僻了,小偷倒是有恃無恐了。
這會兒小白回來了,臉色有些難看,我問她怎麼了,她開口就說:“生源咖啡的於總,他奶奶的脾氣太差了,讓我週一把方案送過去。”
一句“他奶奶的”聽得周衡義臉色微驚,當小白察覺到時,只能尷尬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笑著說:“如果所有人都跟周總這麼好說話,事情就容易解決多了。”
周衡義嘴角一勾,說:“原來我是屬於好說話的。”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飯後我和小白便送周衡義離開,臨走時樂樂吵著要他抱抱,周衡義毫不猶豫的抱著樂樂,親了親他的小臉兒,說:“叔叔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連哄帶騙,樂樂終於願意放開周衡義,可小白卻不樂意了,她捏了捏樂樂的小臉蛋,說:“你個小混蛋,是誰把你和你媽接回來的,老神經就陪了你一晚,你連乾媽都不要了。”
我被小白逗的直樂,回到家後便哄著樂樂睡覺,而後檢視手機,收到了曾子謙的簡訊。
“我們得見面談談。”
看到這條簡訊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換做是從前,他肯定自作主張的就過來,而如今,他更尊重我的決定,然而,見面之後又怎樣呢?還不如圍著原來的問題繼續原地打轉?
我沒回資訊,休息了一會之後便忙著工作,給樂樂餵了晚飯之後忽然察覺到他小臉通紅,量了量提問之後,才知道他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