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說:“二嫂,我二哥果然沒有看錯人。”
“那他和蔣天洋到底怎麼回事?”
趙陽抿了一口咖啡,說:“那都是早幾年的事情了,那會兒我跟著二哥剛從米蘭回到帝都,年輕氣盛嘛,都想拼出一條輝煌來,所以只要有發財的機會,我們自然是不放過的,蔣天洋在國外的時候就跟我們不和,不過他本身就是帝都人,再加上父母身上都有官職,所以一直跟我們過不去,我二哥一向對事不對人,所以也就沒跟他計較。”
既然如此,那兩人應該不是苦大仇深的樣子啊。
“那時候恆宇在業界已經口碑極好,而蔣天洋手中的天勝在他的領導下也做的風生水起,原本兩家公司是江水不犯河水,直到在市西郊的一塊地皮上,我們才正式交手,”趙陽說著話,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平靜,“既然是招標,大家自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二哥更是一副必得無疑的樣子,偏偏這時候遇到了個難題……拆遷問題。”
“然後呢?”
“負責人這時候放下話來,說我們誰能搞定那片拆遷戶,誰就有限考慮,”趙陽看著我,說:“結果,蔣天洋大半夜派了兩臺挖土機過去,把那些老廠房給鏟了,簡直就是瘋了。”
“所以,他贏了?”、
“沒有,”趙陽看著我,說:“這個事情當時鬧得很大,出了一條人命,各大電臺都來採訪,要求蔣天洋血債血還。”
“他們怎麼知道是蔣天洋做的?”
“這事兒我清楚,”趙陽瞥了我一眼,說:“畢竟是競爭對手,所以我就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媒體,然後……”
我看著趙陽臉上的失落,頓時萬分疑惑,問:“怎麼了?”
“畢竟出了人命,蔣天洋也知道事情鬧大了,然後各方託關係,就把報道給壓了下去,”趙陽嘆了口氣,“他明明犯了錯,偏偏還理直氣壯,就把居民給逼急了。”
“啊?”
“蔣天洋的後臺還算硬的,他父母且不說了,他的老丈人,算的上是皇親國戚了,”趙陽看著我,說:“可是……”
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天洋有個妹妹,比他小個十幾歲,”趙陽眼神恍惚,說:“那會兒,還在讀初中。”
難道?
“推土機害死的死者家屬,在上報五門的情況下……”趙陽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就找到了他的妹妹。”
我心底一驚,說:“難道……”
趙陽抬起頭來,目光裡帶著一絲歉疚,說:“蔣天洋因為這件事,一直對二哥懷恨在心,都是些拿不到檯面上說的事情,二哥因為這件事也覺得遺憾,沒想到時隔幾年,蔣天洋依然尋思著報復。”
難怪曾子謙一直讓趙陽保密,這種事情,我們普通人哪裡能接觸的到?想到蔣天洋那雙眸子,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嫂子,二哥一直讓我瞞著你,”趙陽可能察覺到了我的恐慌,說:“所以那段時間,蔣天洋找你麻煩的時候,他基本上每晚都睡不著,我說找人看著你,他還不放心,偏偏說要親自跟著你,那時候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卻常常在你樓下等,等到凌晨一兩點才走,你想想看,像他這種背景,肯定不像普通人那麼清清白白,但是二哥對你,絕對一心一意。”
“這麼說來,那些流傳有企業要收購恆宇的事,是蔣天洋所為?”話說出口,我忽然想到了一點,說:“收購的話,不可能不聲不響進行,所以,你們早就察覺了?”
趙陽看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難怪這段時間曾子謙會那麼忙。
“嫂子,前幾天,二哥還讓我查了一件事,”趙陽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他送你回來的路上車窗砸了個易拉罐,可能是人有意為之。”
我渾身一個激靈,問:“蔣天洋嗎?”
趙陽看了看我,說:“監控錄影上的車牌跟他無關,不過這種事情他本人肯定不會親自動手……”
我低著頭,良久,才開口問:“你們說的這個窟窿,大約需要多少資金?”
趙陽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這麼說來,是不小的窟窿。
這時候趙陽的手機響了,他緊張的瞥了一眼,說:“二哥打來的。”
我擠出一個微笑,說:“你先回去吧,對了……不要跟他說你見過我。”
趙陽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猶疑,而後點了點頭,跟我打了聲招呼,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我坐在咖啡廳內,心越來越沉。
公司註冊花了十幾萬,目前存款也只有幾萬,手裡還有些基金,賣了也就幾萬,車子剛買不久,應該能買個十幾萬,零零總總算下來,最多也就四十萬,相對那龐大的資金,僅僅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醫院裡還有住院的老袁,學校裡還有正在上學的袁小浩,處處都要花錢。
想到這兒,我更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