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是豬八戒。
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午後,隱隱約約的記得最後是跟梁文浩在一起的,一個翻身下了床,看到小白在陽臺上晾衣服。
見我醒來,她笑著說:“你還真能睡。”
我瞥了一眼時鐘,竟然已是晌午。
小白跟我使了個眼色,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冰箱上貼了一張紙條:下次再喝醉,我可就要佔便宜了。
梁文浩留的。
小白心情不大好,問其原因,原來是跟黑子吵架了。原來,黑子不止一次吐槽過小白的工作,他說不喜歡小白的工作性質。
我們這個社會,總會對女性的工作性質有諸多要求,若是跑了一趟相親市場,就會發現這種要求非常苛刻,男方喜歡女孩子的工作性質簡單,比如教師,公務員等,最怕碰見遇到做銷售和公關的女孩子,大多數男方的家長都會介意。
黑子家裡屬於傳統型,爸媽希望兒媳婦老實本分的過日子,不喜歡她在外面太拋頭露面,特別是經歷了上次黃總的那件事,黑子的不滿更為嚴重。
小白和黑子的進度一直十分順利,直到在這件事上產生了分歧。
而且,黑子居然直到趙陽以前給她送過禮物,昨晚撞見了,也是各種不滿。
小白氣的一大早就跑了回來。
小白覺得黑子不夠理解她,更不夠信任她,甚至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有點兒瞧不起她。
黑子打電話過來,小白直接結束通話,說她不想因為一個男人沒了自我。
話題扯到我身上,我們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曾先生。小白跟我想法一樣,陸總這次跟我們合作,十有八九是受了曾先生的指使。
只是為什麼呢?他在大家面前跟我撇清關係,私底下卻幫我?
念念不忘,或者,心存愧疚?再或者,根本就是我們想多了。
小白說,工作歸工作,不能跟情感混為一談。
我明白小白的意思,細想一番,是我還念著舊情,不夠灑脫。
可我也不需要同情。
下午我便聯絡了陸總,合作已經結束,尾款收到之後,便少跟那個男人牽扯。陸總說財務事忙,讓我親自過去一趟。
我重新換了正裝,踩著高跟鞋就出了門。
陸總的公司是在市中心的一座寫字樓裡,排場不算大,可室內員工的精氣神十分不錯。我跟前臺的姑娘說明來意,她便領著我走了過去。
不是去財務室,而是去了陸總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推開,兩個男人的談話傳到了我的耳中,我渾身一怔,抬起頭看過去,便看到坐在那裡的曾子謙。
他居然也在?
陸總讓前臺給我泡茶,我笑著說不用,準備速戰速決。陸總聽出了我的言下之意,瞥了一眼曾子謙,說:“既然這樣,我就不強留了。”
我拿著尾款的收據上電梯,不料曾子謙也進來了。我們打了一個照面,我笑,他面色平靜。
“昨天喝了那麼多,氣色還不錯。”
“哪裡,曾總才是千杯不醉吧。那麼多人給您敬酒,你現在不也是神清氣爽嗎?”
“呵,”曾子謙大約聽出了我的諷刺,說:“這次的方案和你以往的作品相比反差很大,挺滑稽的。”
“謝謝。”
“有機會我們可以合作,”曾子謙看著我,說:“我喜歡這種創意。”
我迎上曾子謙的目光,四目對視,我才知道自己太傻。
也對,我們只不過是相識一場而已。
“以後再說吧。”
不過,已經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