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天，比起生氣，估計她是驚訝更多。
就在這時，前面車子重新動了起來，開始慢慢往前移動。
江承也重新發動車子，龜速地行駛了幾百米之後，道路終於暢通起來。
沒幾分鐘，就到了京大。
私家車可以開到寢室樓下的小路上，江承在最近的位置踩下剎車，把車停住。
裴晰解開安全帶，咻的一聲，安全帶收束回去，她卻沒急著開門下車。
她朝著江承眨眨眼，對他說：“你好像落了什麼。”
江承點頭，“正要給你。”
裴晰赧然一笑，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差點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江承根本沒湊過來。
裴晰：“……”
她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然後看到江承把手伸進兜裡，掏出了一個東西，對她說：“寶寶，伸手。”
裴晰聽話地捧出兩隻手。
而後掌心一沉，落入一個紅色的小罐。
看到上面瞪著大眼的小人，裴晰一時怔住了。
掌心傳來易拉罐溫涼的觸感，這一幕忽然變得如此熟悉。
她彷彿忽然回到了城中村那個破舊的平房裡，空氣中還帶著雨後獨有的潮溼和清冷氣息。
她拎著李媽熬好的牛骨湯，站在屋簷下，看著他因為保護她而被泥水弄髒的衝鋒衣外套。
天氣和現在差不多，有一點冷，他從衝鋒衣的衣兜裡掏出牛奶遞給她。
那時他說，裴晰，伸手。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買的那罐牛奶，只知道落進她手裡的時候，還是溫熱的。
那天，是她第一次收到他送給她的旺仔牛奶。
也是那天，灰塵飄進了她的眼睛裡，他俯下身給她吹眼睛，她紅著臉帶著一顆快要從胸腔裡蹦出來的心臟，落荒而逃。
然後她確定了，她喜歡他。
心跳告訴了她答案。
裴晰緩緩摩挲著易拉罐，她眼中盛著一絲回憶的神情，抬頭問江承：“對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很久以前…是不是收到過一罐咖啡。”
江承一頓，然後點頭輕聲說：“嗯，焦糖拿鐵。”
裴晰驚訝地睜了睜眼，“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江承輕挑眉，“因為我比較聰明。”
裴晰唔了一聲，“那你猜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