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賀御君聽著,同樣揪心了,攬著她肩膀的手臂輕輕撫摸著她。
“維和部隊管理那麼嚴格,我也沒有機會去醫院檢查,而且,我也不敢去檢查。我的面孔一看就不是當地人,萬一醫生護士起疑,而我又是真的懷孕了,那訊息走漏怎麼辦”
“我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又過了一個多月。”
聲音沉寂下來,賀御君輕輕吻在她額頭,猜測道:“是不是遇到了特蕾莎修女?”
筱筱微微一驚,抬眸看著他勾唇笑了笑,“嗯。”
“那次我跟幾名戰友一起執行巡邏任務,遭遇敵軍流彈偷襲,我們沒有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但是炸彈擊中了那家修道院。那家修道院收養了很多因為戰爭而無家可歸的孤兒,我們都知道,當時情況緊急,我們兵分兩路,一路跟敵軍對抗等待援軍到來,一路去救修道院的修女跟孩子們。”
“冒著槍林彈雨,好在最後孩子們都被安全轉移了。那些叛軍太慘無人道,竟然將炸彈丟進修道院,這件事引起很大的輿論關注,府軍在跟叛軍幾次談判未果之後,請求維和部隊的支援,剷平了這夥叛軍。我跟特蕾莎修女就是這樣結識的,她很感謝我們救了那些孩子,而我也欽佩她為了慈善事業無怨無悔的付出。重建修道院時,我見那些孩子可憐,就動員我們一些女戰士多去修道院陪陪孩子們,就這樣一來二去,我跟特蕾莎修女的關係越來越好。”
“你問我為什麼肚子大了看不出來其實,我的肚子一直到五個月,基本上就看不出任何懷孕的痕跡。可能一方面原因是懷孕了依然保持高強度的訓練,又要執行任務,身體肌肉緊實吧,另一方面,那幾個月,維和部隊裡的情況也不是太好,戰亂造成大量難民堆積,連基本的一日三餐都無法保證,還有那些兒童,個個都餓的面黃肌瘦,有時候甚至連口水都喝不到。所以,有一陣子,我們維和部隊的軍糧和飲用水都被用於支援這些難民,尤其是那些可憐的兒童。我經常去修道院,都會帶一些食物過去,其實有的食物是我自己省下來的。那一次,可能是因為低血糖,我突然暈倒在修道院裡,是特蕾莎修女救了我。等到我醒來,她關心地詢問我的身體情況,直接就問為什麼懷孕了還要留在維和部隊”
筱筱身體一抖,顯然記起那一刻的情形,還深深震驚著。
“我當時嚇壞了,驚坐而起特蕾莎修女又讓我躺下去,安慰我說,這個訊息沒有別人知道。我迷惑不解,後來才得知,特蕾莎修女其實原本是一名醫生,修道院的地下室裡有簡單的醫療設施,在必要時候也會給在戰亂中受傷計程車兵和民眾治療包紮。她見我暈倒,怎麼都喚不醒,擔心我是得了什麼病,就抽血檢驗過,發現我是懷孕了。”
從得知懷孕到被特蕾莎修女發現這個秘密,長達近兩個月的時間裡,筱筱一直寢食難安,日日擔驚受怕。
特蕾莎修女道出她的秘密,她起初震驚擔心,但隨即卻覺得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原本還覺得這個秘密可能隱瞞不下去了,因為就算肚子不顯懷看不出來,可孩子到了月份要出生的啊!
她怎麼出生?
難道跑去荒郊野外獨自生產?
可生了後孩子又該怎麼辦?她交給誰撫養?
那些日子,好多問題困擾著她,若不是非人強大的意志力,可能早就抑鬱瘋掉了。
特蕾莎修女知道了這個秘密,她反而覺得有了希望,她把自己的情況如實告知了特蕾莎,沒想到這位和藹慈善的修女聽完感動的落淚,表示一定會幫助她,直到孩子順利生下來。
“有了特蕾莎的幫助,我的心情才好受一些。有一次,修道院裡一個孩子突然發急病需要手術,特蕾莎去維和部隊求救,希望我們派車隊護送,我就順理成章地跟著她一起去了修道院,她讓我打扮成當地婦女的樣子隨他們一同前往周邊地區最大的一家醫院,醫生給孩子做手術時,她暗暗帶著我去了婦產科做檢查。那時候,孩子已經八個月了,檢查顯示寶寶很好,只是發育偏小。其實那會兒,我脫了衣服,小腹隆起還是很明顯的,不過我身材保持的好,也只有小腹隆起,別處依然肌肉緊實,沒有水腫發福,所以穿上衣服又戴好裝備之後,小腹就被蓋住了。特蕾莎帶我做檢查,也是想弄清楚預產期,她好提前做準備,以免等孩子出世時訊息暴露。”
之前在國內時,筱筱就曾看過一個報道,說國外一名健身模特懷孕後依然堅持每日健身,臨近預產期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甚至腹部隱約還能看到馬甲線,體態輕盈。
當時她還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我們常人印象裡的孕婦都是大腹便便,走路搖擺。
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才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她從知道自己懷孕起,只要身體條件允許,依然正常參加每天的拉練,正常執行任務,甚至在有空閒時,還會適當給自己增加一點訓練量。
她當時就是受那名健身模特的啟發,告誡自己也要保持好身材,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真的做到了。
當察覺到孩子即將出生的那一刻,她還跟個普通正常人一般,自己步行到達了修道院,跟戰友和領導的說法是去看看孩子們
誰能想到,她其實是去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