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的很遠,但我依然能判斷出那個背影,就是謝大成。老張問我是否要追,我搖了搖頭。
剛剛在院內看到的那個人影,可以肯定,一定就是謝大成。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讓我們發現,那麼此時也不會讓我們看見他,所以現在就算我們追上他,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雖然他一直偽裝的很好,但他肯定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我們列入重點物件,身上還帶著不少嫌疑,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他的那個背影,讓我有些咬牙切齒。
一行人走到了之前老人被害的公園,幾天過去了,這裡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大家似乎都已經忘卻了這裡幾天前還死過人。
案發現場的長椅已經被清洗乾淨了,看不到一點血跡,我毫不避諱的坐了下去,看著前方發呆。
努力回憶了當時的情景,兇手順著我眼前的方向逃竄,卻沒被人看到臉部,單單從一個目擊者口中描述的背影,實在是很難鎖定目標。
兇手的殺人手法及其簡單粗暴,都是一擊致命,然後將被害人身上的財物盡數掠奪。
同時他也很聰明,兩次連續作案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算是在白天的公園,也沒有人看見他的正臉,說明他早在作案之前就已經規劃好了逃跑時間和路線。
想到這裡,我突然一個猛的站起身,“我知道了!”
身旁的黃娜被我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嗔怪的白了我一眼。
老張問我想到了什麼,我把剛剛的想法告訴他,他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懂,問我這能說明什麼,
我接著說道,“既然兇手在作案前就已經規劃好了路線和時間,那麼他肯定早就知道那對老人會到公園裡來散步,這就說明,兇手肯定是老人生前的熟人!”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同樣的,之前死的劉桂蘭也是,兇手一定也知道謝守義會在那天去收賬,只留劉桂蘭一個人收攤回家,除非是可以調查,不然就只有一個可能,兇手就是劉桂蘭跟老人生前共同的熟人!”
老張聽完,點了點頭,接到我的話說道,“但是作為搶劫殺人來說,是不會有人可以去調查搶劫目標的,所以就只有這一種可能。”
黃娜在一旁也聽明白了,“所以只要找到他們生前都認識的人,就能鎖定目標了?”
我跟老張同時點點頭。
話是這樣說,聽起來挺簡單的,但是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從死者嘴裡問出點什麼東西。
陳志夫婦又不認識謝守義,完全無法從他們口中得知,這正是難點所在。
而且雙方都認識的人也很可能不止一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很能證明這個結論。
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有個明確的方向,雖然很難找,我還是決定試試看。
再次回到陳志家,老太的作法已經完了,院裡已經坐滿了人準備吃飯,兩口黑棺一左一右放置於臺上兩側,上面掛著白色的布條。
陳志和吳麗正跪在棺前,披著一身白孝布,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些什麼,我一直走到他的身後,他都沒有感覺到。
我蹲下來喚了他一聲,他好像沒有聽到,我又稍微提高了一點分貝,叫了他的名字,他這才回頭看我。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