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黃娜我打算去陳志家裡看看,她表示今天沒什麼事,要跟著我過去一起看看。
我沒有拒絕,到老張的辦公室看了看,他似乎是在辦公室睡了一晚,伸了個懶腰,帶著一臉的倦容。
本打算讓老張休息一天,今天我自己去,卻被他擺擺手拒絕了,表示自己還沒那麼老,還是有點力氣的。
笑了笑,我不再說話。
來到大院,發現院內居然已經擺滿了花圈,香燭,院子四周插著幾根很長的竹竿,搭上白色的布,導致院內的光線比之外面弱上不少,裡面圍滿了人,正在忙活著。
我記得我昨晚過來的時候,院內根本沒有這些東西,雖然光線不太明亮,但這些東西還是很顯眼的,我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看來應該是在為老人辦白事,我很詫異這些東西是怎麼突然就擺滿了大院,跟老張和黃娜說了一聲,他們也表示出一定程度的驚異。
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參加,手上提著花圈和紅包。吳麗在門口迎接賓客,見我們過來,便迎上來招呼著。
我有些尷尬,大家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準備了些東西,唯獨我們一行人空著手過來,不少人都看著我們,大概是覺得有些奇怪吧。
吳麗倒是不在乎,見我們的到來貌似還有些小興奮,也不提破案的事,就只是招呼著我們讓我們到院內坐下。
陳志在一旁忙活著擺放著桌椅板凳,見到我,他臉色有些變化,很快的有恢復了正常,過來打了個招呼又繼續忙碌。
在最邊上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院內走動的人群,老人生前應該是有很好的人緣和威望,在座的每個人幾乎都掛著一臉的悲傷,對老人的死十分的惋惜。
很快來參加白事的人就到齊了,整個院內都坐滿了人,鬨鬧的聽不清彼此的說話聲。
這時一個穿著道袍的瘦小身影走上了臺,下面的聲音很快的就安靜下來了。
我看過去,發現臺上的主持儀式的人,居然是我昨晚看到的那個老婦人,此時的她穿著不太合身的道袍,很努力的站直著身子,但還是十分的佝僂。
老婦上臺的步子很緩慢,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彷彿是踩在了臺下每個人的心裡。
花了很長的時間,她才慢慢的走到臺上,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扶著臺上的桌子站著喘氣。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她來主持這場白事,她卻轉頭往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這個方向坐著的人很少,而我們坐的這張桌子只有我們三個人,所以我很確定她一定是在看我。
她的眼神還是那樣嚇人,突然的扭頭嚇我一個機靈,黃娜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口,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正色恢復正常。
老婦轉頭開始主持儀式,此時的她卻一反之間的疲態,揮舞竹劍的動作十分靈巧,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在臺上唸唸有詞的揮舞著,手上的竹劍穿著紙符點燃,火光將她的身影印在背後的白布上。
我覺得有些好玩,瘦小的一個人影子卻被拉的修長,我正看著她的影子,卻突然看到,布的背後,似乎是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