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許安芷速度的沿著鋼管攀上頂端,又隨著勁爆的音樂婀娜的滑動下來,盡顯她的嫵媚。落地之後繞著圈,異常亢奮的擺動著身子,連同她一頭金黃的捲髮。在音樂結束之時,她猛的抬起頭最後定型。
我才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這兒看了好久了,連忙轉身準備回到卡座上去。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我還沒有走到位置上,手被人牢牢的抓住,“柯安?”
她的疑問讓我確定,她在舞臺晃眼的燈光下,並沒有把我看的特別清楚。我明知道她是被雷希接走的,但酒後這樣的意識似乎沒有太過強烈,而是糾結於她剛從濱海那樣的地方出來,怎麼會又出現在這兒?於是緩緩的轉過身,“你怎麼在這兒跳舞?”
“這是我的工作。”許安芷見到我也並沒有覺得意外,拉著我的手依然沒有鬆開,“你坐哪兒?請我喝一杯?”
我固然不可能把許安芷邀請到石小單那邊去做,可是我已經鑽進了某個死角,就是想要弄明白她為什麼忽然之間就走了,“我那邊...不是很方便,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許安芷似乎不大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還是隨著音樂一邊搖擺一邊慵懶的說:“那就這兒吧,我也正想和你聊聊。”
服務生端著一盤點著的煙火走過,我嚇得往旁邊閃了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離開了?”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一句話嗆得我說不出來話,我知道,一定是雷希又告訴了她什麼,並且她信了。
“柯安,好人做夠了麼?”許安芷捏著我的手試了下勁,“扇人一巴掌再給個糖吃的事兒,做起來很過癮是嗎?你這救世主,當得很爽是不是?”
“許安芷,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在上次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還繼續認為我對不起你,那你就當今天沒見過我。”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讓我有些生氣,趁著心裡有股勁兒,說完我就要甩開她的手離開。
“站住。”許安芷呵斥著我,“你不是要和我聊的嗎?就說這幾句就想走?”
“你已經這樣認定,我還能說什麼?”她的思維已經固化,多說無益。
許安芷竟然無恥的說:“你有錢嗎?”
“幹嘛?”
“給我1000塊,我放你走。”說罷她打了個哈欠,轉身在旁邊的臺桌上拿了支菸:“哥們兒,借支煙抽啊。”
她這樣的狀態很熟悉,像是上次在賓館裡的時候,毒癮發作的樣子。我敏感而又小聲的問:“你又開始了?”
“呵。你不就是想要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我現在的樣子你可滿意?”許安芷哆嗦著手把煙點燃,“快給我錢。”
我現在的感覺,真就是活脫脫的農夫與蛇,曾經的一念善心,不僅讓陳亦梅誤會是我慫恿許安芷打官司,就連當事人也認為是我故意導演。我真想把自己的心掏給她們看看,哪兒有她們想象的那麼惡毒?
只是她現在的樣子我一點兒也恨不起來,單純的覺得可憐。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當初破壞我家庭的時候那麼跋扈,到現在依舊不用心去分辨身邊的好人和壞人。我已經沒有再挽救她的想法,只是掙脫了下手:“那你等我,我去拿。”
許安芷把煙往旁邊一丟,執拗的抓住我不肯鬆開,“想跑是吧?”
直至此時,我的酒已經徹底醒了,開始後悔明明知道她是被雷希帶走的,剛才還和她聊個什麼勁?可我確實沒辦法把她往石小單那邊帶,我怕石小單見到她之後會暴怒,她現在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再連這份工作也丟掉...
轉身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去叫下白禾禾,就說有人...”
話還沒說完,石小單走到我們面前,伸手抓住許安芷的手往旁邊一丟,她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石小單也不管,拉著我的手轉身就往卡座走。我剛跨出一步,許安芷像是陌中了魔怔從地上爬過來,抱住我的腳:“不許走,快給我錢。”
我知道,她的毒癮已經發作了。我問石小單:“借我1000塊錢,我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