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氣憤的掛了電話把我塞進了車裡,“我都幫你弄好了所有事情,你為什麼還要想著回濱海?”
“我走的時候,沒和白禾禾他們打招呼。”
“他們?還有誰?”石小單敏感的問。
“我上班的老闆...”
“那就留在a市,我開你工資。”
“小單,我是很謝謝你幫我所做的這一切,我的情況特別的複雜,我不想要把你拉進這趟渾水裡。所以我會記得你對我的好,但我還得回濱海去,我要在那兒呆下來。”
石小單很不理解:“為什麼非得是濱海?”
“那兒是他讓我呆的地方...”
是的,從我踏上濱海那片土地之後,我就覺得自己應該呆下去。不僅是為了生活,還有更重要的因素是那兒有葉一丁的家鄉。縱使這件事他做的太過沖動,縱使4年前是因為他的執意放棄讓我傷了心,但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我沒有理由不為他活下來。
哪知石小單卻因為這話怒了,“你說那個莽夫?他哪兒是在幫你,他以為出蠻力就能解決問題?現在早就過了靠刀槍棍棒解決問題了好不好?”
“不管怎樣,他是一片好心!”我極力反駁。
“好心?好心得要辦成了好事兒才算,他那樣再推你一把,算什麼?”石小單堅持自己的意見。
雖然我也知道葉一丁這事兒做的欠佳,但事情已經發生,我不可能去指責他,更不可能接受別人在我面前指責他。縱使我對他有過那麼一絲特別的感覺,但我感受到的卻是他的輕狂和過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真沒有好到他可以在我面前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葉一丁。
所以這話也讓我瞬間憤怒:“是,你有錢有關係也有可以拼的爹,你解決問題的方式只需要找人說句話就可以,但是他不行。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他幫我的事實沒辦法改變!”
“靠!”石小單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把頭垂在上面不再說話。
我忽然特別想哭,不知道現在有誰能站在我的角度理解下我,石小單和葉一丁對我的幫助,讓我覺得有種道德被綁架的感覺。葉一丁曾經因為張南欺負了我之後主動選擇了放棄,而在他良心發現後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
尤其是石小單現在做的事,就恨不得我在皇朝酒店那個套房裡待著。我要是不接受就是不知好歹,但要我去接受真有些困難。只要在a市,走到街上都會有人認出我來,我的生活怎麼能重新開始?
看著石小單有些生氣的樣子,我又於心不忍,放低了聲音輕聲說:“小單,真的很謝謝你,但我還是想等緩一段時間再回來。”
“你就在a市待著好嗎?我很快就要畢業了,等我畢業之後,我再陪你去濱海生活不行嗎。”石小單抬起頭,眼眶有些發紅:“我真的不敢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
“不會,我在濱海挺好的,在你遇見我之前,我也算是安頓下來了吧。”
“我...”石小單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你以為出了這事兒我不自責嗎?我要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一早就把你從那個痛苦的深淵救出來了。而現在,你就讓我報答你一次不可以嗎?為什麼你可以給予我幫助,卻不接受我的幫助?”
“我給予你幫助?”我有些弄不明白石小單說的意思。
“呵呵,也許你忘了,可我這輩子都記得。”石小單從手扶箱拿出他的煙點燃,搖下車窗往外吐了一口濃煙,“6年前,我..”
說到一半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聽到手機鈴聲以為是白禾禾,又有些抓狂和憤怒,拿過手機不客氣的說:“白禾禾,我...”估計是對方開了口,他的聲音立即收住,把手機遞給我:“找你。”
我猜不到這個號碼出了他和白禾禾之外,還有誰會知道,接過電話疑惑的問:“哪位?”
“是柯安嗎?”對方是個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是客氣。
“你是?”
“我是孟石凡啊...您還記得嗎?”
“你好孟老闆,有什麼事兒嗎?”
“是這樣的,前幾天呢我有個朋友拿來一個碎的紫砂杯,我想問問您最近有時間嗎?要是方便的話,能屈身來小店一趟嗎?”
“紫砂杯?碎成什麼樣了?”
“也不是特別厲害,就是杯口裂了幾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