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職謀其事,她自認為自己不是濫殺無辜之徒,卻也不是可以拯救蒼生濫好心的聖母。
“大人,這裡有個暗格!”
白君傾走過去,在字畫的後面,果然有一個暗格,裡面有一塊腰牌,還有一堆信件。白君傾隨意拿了兩張信件看了看,眉心一皺,這些所謂的信件,竟然都是白紙,上面沒有一個字。
“這密信,難道還需要特殊藥水不成?”
有一些為了不讓密信不落入別人手上而洩露訊息,而將信件用特殊的藥物侵染,使字跡消失在紙上,需要再用特殊的手法或藥物才能讓字跡顯現。溫子染是北鎮撫司的統領千戶,最擅長的就是各種暗語密信。
“拿去試試。”
溫子染道了聲是便匆匆離去,白君傾捏著手中的那塊紫檀木腰牌,上面刻了一個湘字。
湘……?代表何意?
不過多時,溫子染便又拿著信件返回,白君傾只看他的臉色,便已經能猜出他這是無功而返了。
“大人,火燎,水浸,藥物全都試過了,都沒有用。”
白君傾隨手接過一張信件,馮知建是極為有資歷的鎮撫使,家裡不是氏族大家,沒有強硬的後臺不能世襲錦衣衛,而是經過層層選拔,從緹騎做起,歷經二十七年才爬上鎮撫使的位置。現如今這些千戶緹騎會的手段,馮知建都是瞭如指掌,想要做到不為人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能被放進暗格之中的,定然不會真的是白紙,大人,屬下帶回鎮撫司,再試試其他方法。”
白君傾摸著信件,那信件入手有些絲滑,抬起拇指看了看,隱約可見一絲粉色,放在鼻尖嗅了嗅,白君傾心中便有了主意。
“去,找些胭脂過來。”
“胭脂?”溫子染顯然對白君傾充滿了質疑,“大人,據屬下所知,並沒有需要用胭脂來顯現的藥物。”
白君傾以十五歲之齡上任鎮撫使,許多人都知道她這個官職,是因為生的俊俏被攝政王看上了,所以即便她在景山獵宴獲得了頭籌,大家也都把她當做是以色侍君的小白臉,以色上位,沒什麼本事。對她表面恭敬,也不過是因為她是世子,又是鎮撫使而已。
白君傾知道大家的心裡想法,東廠和錦衣衛都是攝政王的屬下,對攝政王忠心耿耿,對於她這個空降司令,面上雖然恭敬,眼神卻是欺瞞不了的。但是她也不在乎,也懶得去理會,她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她的本事,而不是用口舌。
“鴻飛。”
蕭鴻飛自景山獵宴之後,對白君傾簡直就是崇拜,別人不知道白君傾的本事,他卻從回到侯府之後,將白君傾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中,所以此時白君傾根本無需多說什麼,他就已經能領會白君傾的意思。
轉身離開,不多時便拿回一盒胭脂。
“少爺。”
白君傾點了點頭,接過胭脂盒,直接走到案前,將信件鋪在案上,把胭脂倒在了信件上,待胭脂塗滿了信件的時候,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吹走表面的胭脂,而信件上,卻顯現出了許多胭脂點。
“果然如此。”
這個時代的紙張不似二十一世紀那般,是光滑平整潔白無瑕的,這個時代造紙術還不發達,原料基本上就是樹皮破布和殘絮,處理的技術不弱現代,不僅發黃粗糙,還有很多雜質。
而這些胭脂點如針尖大小,用肉眼幾乎無法察覺,但是胭脂細膩,正巧可以堵住這些針孔。
“大人果然心思縝密!竟然連這般小的針孔都能發現。”
白君傾不以為然的掃了一眼溫子染,哼笑一聲,“若是連溫千戶這般簡單的試題都無法應對,本官也無需做這個鎮撫使了。”
溫子染神情閃過一絲尷尬,卻是笑著不語,而是用白君傾的方法,讓其他信件的字跡也顯現出來。
這竟然不是華淵王朝的文字,而是一些長橫,看起來像是軍機暗語。
“大人,這好像是密語,但是……但是這密語說的是什麼?屬下精通三國二十六種密語,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密語。不知大人可能破譯?”
古代的密語,就像是現在的摩爾斯密碼一樣。
白君傾接過信件,嘴角一勾,“這算是溫千戶考驗本鎮撫使的第二道試題嗎?”
這些手段並不算是高超,溫子染身為鎮撫司千戶,辦理過無數案件,用精通各種暗語,怎會連這種手段都想不到?不過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她的虛實而已。
“大人多慮了,屬下著實不知這是何種暗語。”
白君傾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說話的樣子,她是殺手,不是考古學家,做家主的時候雖然遊歷百川,但到底不是特務,所知的軍中暗語也是有限。溫子染是暗語方面的專家,若是連他都不知道的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