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和齊盼轉頭一看,來人卻是雲慧郡主。她今天穿著一身櫻粉色宮裝,衣衫上下都繡著同色卷草紋,腰間繫著一條鵝黃腰帶,顯得她腰間盈盈不足一握,越發的引人目光。
雲慧郡主今兒個的造型稱得上是嬌俏可人,如春日裡初開的一朵碧桃花。可惜她馬著一張俏臉,破壞了整個畫面。
一旁的錦榮姑姑已經行下禮去了,齊盼急忙拉著小魚行禮道:“小女參見郡主!”
雲慧郡主並不叫二人起身,卻不悅地道:“你二人如何跑到御花園來了?漱玉,我不是讓你把鞦韆給我清理出來,我要用嗎,如何就讓這兩個丫頭用了?”
雲慧身後一個纖細的丫頭“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道:“郡主息怒,奴婢...奴婢本來已經將鞦韆打理好了,方才一時內急去了淨房,誰知道就這麼個空兒,這兩位....這兩位小姐就來了!郡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求郡主饒恕奴婢這一回!“
雲慧郡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該死的奴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不要以為得主子看中自己就是主子了,丫頭永遠是丫頭,想變成小姐,沒門!”
漱玉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雲慧瞥了一眼小魚,厲聲道:“來人,把這個成天想攀高枝,眼裡沒有主子的奴才拉下去打四十板子!”
漱玉一聽,便高聲哀求起來:“郡主,郡主,求郡主開恩呀!”,雲慧身後走出一個婆子,一把堵了漱玉的嘴和另一個婆子拖著她下去了。
小魚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幸好之前劉媽媽專門對她進行過這方面的特訓,這個姿勢雖然難受,但是她還是可以堅持的。這雲慧郡主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雖然指著那漱玉在罵,可句句分明在罵著小魚。
小魚心裡壓制住怒氣,被人罵罵便罷了,反正她也懶得和這刁蠻郡主計較。可是這郡主一句話就決了漱玉的生死,卻讓她不寒而慄。
那水蔥一樣的丫頭,四十板子下去不香消玉殞,估計也離死不遠了。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第一次小魚體會到了階級的可怕之處。這雲慧郡主明明就是在殺雞儆猴嘛!
就因為雲慧是郡主,她便掌握了一干人的生殺大權。小魚一再深深的吸氣,一直告誡自己不可在御花園衝撞郡主,一定要忍。就在小魚做著心裡建設的時候,一邊兒的齊盼卻晃了晃身子。
小魚瞥見暗叫不好。齊盼雖然身體比以往有所起色,可畢竟身子虧損多年。如今這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怕是受不住了。
她微微抬頭,見雲慧郡主還在意猶未盡的欣賞著她二人的窘態。小魚索性站起再次行了一禮:“小女見過郡主!”,齊盼見狀也顫巍巍地起身再次行了一禮,她搖搖欲墜,面色蒼白,一顆顆的冷汗從額頭沁出。
雲慧郡主見二人如此,揚了揚眉毛,冷笑了一聲,並不叫起。錦榮姑姑見狀,急忙上前一步道:“郡主,侯府大小姐體弱多病,這裡是風口,若是呆久了,恐怕要惹風寒呢!嫻妃娘娘也還在景仁宮等著二位小姐呢!”
雲慧郡主聞言,正要發怒,只見她身後一箇中年姑姑走了出來。“郡主,先讓兩位小姐過去吧,皇后娘娘還等著你呢!”,說完,那姑姑附在雲慧郡主耳邊嘀咕了兩句。
雲慧聽了那姑姑說完,撇了撇嘴,心有不甘的對著兩人說道:“哼,算你兩個走運,起來吧。流芳,去把那個鞦韆扯下來扔了,重新換架新的。如今這御花園也是,什麼貓啊狗的,都往裡面躥,也沒人管管!",說完,她狠狠瞪了小魚一眼,扭頭就走。
“小女恭送郡主,哎,郡主你這裙子後面怎麼沾了這麼多土啊!”,小魚一邊說,一邊迅疾上前在雲慧郡主裙子上撣了撣。
“你給我滾開!”,齊慧郡主被小魚的動作嚇了一跳,往後看了看,裙子潔淨如新,方厲聲喝道。
小魚顧不上雲慧郡主的臉色,她剛才轉身之時瞥見齊盼竟然堅持不住,倒了下來。她急忙一個箭步過去及時扶住了慘白著臉往下墜的齊盼。
“姐姐、姐姐,你堅持一下!錦榮姑姑,麻煩你來扶著姐姐一下!”,她雙手都扶著齊盼,騰不出手來找藥,只好高聲喚著錦榮姑姑。
錦榮雙手接過齊盼,扶她半坐半靠在身上。小魚在自己的荷包裡翻找出一顆雪玉丸,迅速塞進了齊盼口中。
雲慧郡主先是被齊盼的暈倒嚇了一跳,如今見齊盼緩了過來,便冷笑道:“一個病秧子就不要到處跑了,若是不小心倒在哪裡了,自己不嫌晦氣,別人都嫌晦氣呢!”,說完,她掏出帕子捂住鼻子嫌棄的走了。
小魚不再理會雲慧郡主,她的注意力都在齊盼身上。齊盼星眸微睜,有氣無力的笑道:“二...妹...妹,我...沒...事..."
小魚急忙搖著頭道:”大姐姐,你不要說了,省點力氣,我們馬上叫太醫來!“,說完,小魚抬頭望著錦榮姑姑道:”姑姑,快傳太醫吧!“,她一邊說著,淚珠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