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念這是在人家地盤所以沒下殺手,但要她給人治療是不可能的,所以不是直接走還能做什麼?
重寰破了他的功體,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恢復過來了。她後來補的那劍雖沒下殺手,但純功力至少得把人震得內外皆傷,短時間裡是沒法外出禍害別人了。
希望這位老兄此次過後能夠吸取教訓,修仙就修仙,可別再行這類匪類之事了。
先前回來的時候賀慶有提醒過她夜晚的萬葉峰不太安穩,本來想著派人送他回去的,卻被寧夏拒絕了。她又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小菜鳥,除非有元嬰修士想不開對他動手,不然不管碰上什麼敵人都不用太慌。
沒想到真被賀慶說中了,這天黑才沒多久,後頭便遠遠綴了個小尾巴,一路跟過來幾次三番想要動手都沒能成功,愣是躲了一路,最後還是被她特意露出的破綻給勾了出來。
難怪剛才一直猶猶豫豫不敢動,原來是也是個菜鳥……這樣的菜鳥也敢出來打劫,這得是腦子不清楚吧?
雖然輕鬆的解決了敵人,但寧夏卻沒一點鬆快,畢竟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卻遇上了劫匪,心情是怎麼都不可能好起得來的。
且今世之事給了她更深一層的憂慮。
偶然出現在他道路上的敵人可以輕易解決掉,可在這萬葉峰長久生活的日後依舊有無數這樣的敵人等待著她。
中土根本就不是一個你想低調就能夠安生過日子的地方。這是一個大熔爐,每一個人都在其中掙扎求存,不管修為高低,飄蕩於外的大多都是惡意和掠奪,難見一絲善意。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每個人都只能拼了命地往上游,不然等待他們的下場就只有被眾多惡意所吞噬。
寧夏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不得不承認或許這才是她曾經在各色話本和書籍當中窺見的那個險惡的修真界。
這個時候寧夏才真正體會到元衡道君曾經說過的‘背後無門,孤身獨行’的真正意味。也是,試問曾經體驗過冷暖適宜的他們又怎麼能在這片殘酷無序的地域尋求到歸屬感呢?
可是現在再多的比較也都沒有用了,她已經動身來到了這裡,為的是解決她身上那道至今沒有清晰頭緒的血緣詛咒。她已經沒有選擇了,也沒法逃避。
所以要去嗎?寧夏頓住了腳步,撫了撫腰間的儲物袋,裡頭裝了一封嶄新的信柬。
這是方才賀慶給她的邀請函,以此為憑證可以參與一月之後的陣道朔源大會,對方想要邀請她一同參與這場陣道盛會。
雖然不知道這個大會是什麼樣級別的,但觀對方十分鄭重的態度,寧夏心下便大致有底了。
遠遠看著候在門前的幾道身影,對上他們略有些焦慮和擔憂的神色,寧夏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身處這片混亂無序的地界又如何,總是有人願與她同行的,也不算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