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都轟不開通道。”對此寧夏是有些沒法理解的。
即便姜宴再有本事也不過是魔嬰修士,他能借著意外渾水摸魚不代表能夠抵擋在場這麼多修士。
況且要是被發現的話,便是以望月閣老牌宗門的底蘊也一樣會受到各方的質疑和為難。就寧夏來看,這人確實狂妄且肆意,但他不是傻。
對方這樣做定有什麼目的,目的達成了自然就會離開,不會留任何把柄等著別人去抓。可是要說這麼一群人,這麼偌大的一箇中賣場,竟然破不開一個魔嬰修士的佈置那也說不過去啊。
說起這個,黎川神色微妙,寧夏也說不出他這個表情,嘲諷又帶著些哂笑。
“那大概便是……各有考量。”其實就是各懷鬼胎。
替人看守珍寶的巨龍,一日日守著這些無價之寶,心動又遺憾地想著這東西怎麼不是自己的。眼下趁混亂之機,他又怎能忍住不把珍寶拖回自己的巢穴據為己有?如是便是監守自盜。
而這外頭守著想買珍寶的雖然沒買著,但是逃難間趁亂將自己平日裡恨的不行的宿敵狠狠削了一頓,或是假借混亂將自己深深厭惡的同門除掉。這種開懷自然不能明面表現出來,可不得化狂喜為悲憤,一個勁兒地秀他們的同門情?
真正虧慘了的大概只有寶物的主人了。不過他們勢單力薄,幾番拖拉下終於現場大抵也只能面對寶物遺失的現實。
有能力的不肯出力,旁邊還有圍觀者幫著演戲,利益相關者又示弱……最後自然就成了這樣,可真是一出好戲。
“行了,暫且回去吧,此處亂得很,不是談話的地方”黎川止住寧夏還欲再問的動作,示意他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也好。寧夏默默點頭,還免得跟不想見到的人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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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你在看什麼?”青年修士挎著類似於要藥箱一類的東西走過長長的街道。
他剛結束今天的問診,準備回到暫住的驛站去,卻有些驚奇地發現過往一向顯得比較吵鬧嘮叨的某人今晚異常安靜。他又走了幾步回頭看,便見那人佇立側頭望向北部,不知道在看什麼。
這些天他也逐漸習慣了這人跟在後頭,煩是煩了點,但是這傢伙老實說性子還不錯,也確實幫了他不少忙,便也不像過去那麼排斥對方跟著了。反正就算他拒絕對方也還是會繼續這麼跟著,說不通的……
見人沒有回答,以為對方聽不到,他又喊了聲。
“來了,這就來。”青年揚聲道。
“怎麼,看到什麼了?”明墨也就隨口道。其實他眼下略有些放空,還在一邊想著今天的醫桉,也就是隨便問句而已。
“沒什麼,就是好像聞到很討厭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