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到現在都忘不了剛才那兩人聽聞她這玩笑般的問話後,竟然真的露出類似於思索的表情。話說這玄天劍宗的生存環境真的這麼糟糕……也是,被一位至少是合道期的大能所厭棄,怎麼看可都是前路黑暗無光。
當然這真的僅僅只是想想而已。帶著人離開玄天劍宗?開玩笑,他們連這種有引導人的地圖都走不熘,又怎麼能在這片更殘酷的中土大陸走開?
就算實在忍不了要離開也不是在這個時候。
至於厭棄五華門的某大能,暫時就不在她考慮範圍內,因為那實在是太遠了。反正按照五華門“殘存”餘部的情況來看,對方似乎也沒這麼閒對一群低修為的修士出手,不然他們現在也看不到玉山等人了。
只是由此寧夏看到了玄天劍宗對於五華派一種無比矛盾和混沌的態度,守約多年一代代堅持至今的是它,費盡心機隱藏五華派甚至不惜假造出處的人是它,冒天下之大不韙容納東南邊陲遺脈的是他們。然而不聞不問的是它,有意忽略的也是它,面對他們的困境視而不見任由那樣的大能打壓他們的更是它……這態度實在是太矛盾和奇怪了,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關於這個玉山與妙容真君兩人也搞不懂,交換完資訊,又交代了些事,四人又分兩路各回各處了。
談了一下午,其實還是什麼都沒解決,反而抱了一肚子鬱悶回來。
也不是,還是有新收穫的,就是妙容真君那院子的禁制大陣是真的厲害,差不多能抵元衡道君佈置的防護大陣了。據那位說這個陣當初可是合三位化神道君之力才搭建成的,便是化神期修士來了輕易也打不開。
“扶風,你覺得他們……”可信麼?
這兩位終歸離宗太久,不知立場,楊開很難給出信任。
她沒有將話說全,但寧夏已經意會,因為這同樣是她首要考慮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大尊者已經考慮過了,所以在她掌心落了個雙向密咒,將關鍵情報攥刻在密咒當中,只有她開放制約才能放出其中的資訊,也只有立下關於東南邊陲密誓的人才能接收到。
這中間甚至都不需要語言或神念上的傳遞,直達魂海,聽過無痕。還直接與密誓相契,直接成為其的一部分,不可違背,所以不存在任何洩露的風險。
可不可信都不重要了……他們聽了也沒法說出去。要真敢說出去可能會在說出去前那一刻被密誓毀盡神魂。
畢竟即便是大乘期的修士也難以擺脫天地神道見證的心血密誓,那是一種以自己作籌的規則。
“放心罷,有能人已經替我們考慮好了。況且那位也沒指著我們做什麼,只要傳遞好就行。”寧夏搖搖頭。
楊開也知道他在這擔憂於事無補,只得長嘆:“唉,也真是越發複雜了。”
誰說不是呢……
不等寧夏說些什麼,也不等她踏出阻隔前半闕庭院的垂門,幾道身影“嗖嗖嗖”往這邊躥,直奔她來了。
寧夏:……
搞敵襲,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