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之下,躺在她胸口的重寰劍“嗡嚀”了下,瞬間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不是,這可怎麼辦啊?!哪怕因為這不同尋常的事態發展愣住了,她還是像是被當頭一棒立馬打醒了。
這完全不在她的預想中,就像是……考試遇到題目超綱一樣,滿腦子蒙圈。
寧夏也不知道該擔心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已經大白於某人,還是該為人還安全著的這個訊息鬆一口氣。
前者是出自她本能的防範,這是她此生第二個深藏於心永遠不會告之於人的秘密,僅次於她的穿越。
後者則是從友人的角度出發的,不管怎麼樣,人還在就好。雖然先前寧夏安慰自己,顧淮說不定有辦法也有足夠的運道逃生,畢竟在他前幾十年的人生了,再難他也還是這樣活了下來。
也寧夏不是太心寬,而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因為她自己眼下也是寸步難行,不知何往,又能做些什麼?除了期望好友能命大一點,多的她也啥都幹不了。
但這些都建立在她以為顧淮已經跟她失散的情況下。誰知道這人不僅沒丟,還整挺好,比她還安全地躺在她的“秘密基地”。老實說,她自己都沒這待遇呢,若不是她命大可能已經在睡夢中摔死了吧?是吧?
寧夏難免有些酸酸的想,不過這種略幼稚鼓氣的想法很快就散得差不多了。
她其實心底裡終歸還是鬆了口氣的,為這位命途坎坷的友人又熬過一劫鬆了口氣。也好,不用瞎折騰一回了。
對於身子骨經不起折騰的顧淮來說,眼下這樣的情形確也是最好的結果。
寧夏暫且不去想自己的秘密可能會被發現的事情,打算就高興那麼一會兒,一會會兒就好了。
那忽如其來的滔天海嘯猝不及防地打斷了所有人的計劃和念頭,連身處局中身為操盤人的寧夏都被整懵了。幸好行陣時她覺得幾柄劍在外頭不方便,便收了如璋跟青鸞,身邊只剩重寰,不然此刻怕是都給丟了,到時候都不知怎麼跟劍的主人交代。
重寰劍跟得很緊,她醒過來時發現劍躺在她的胸膛上,似是護著什麼領地一樣,一動不動。估計若是昏迷中真有什麼靠近她,定要一嘗重寰的劍芒。
“嗡嚀——”
大概感覺到寧夏的精神好許多,重寰劍嗡嗡地叫了陣,情緒顯而易見地雀躍。
寧夏低頭看了眼重寰劍,因為多重力量的腐蝕,蹭亮的劍身似乎也暗淡下來,頭部的刃位不知何時出現了些坑坑窪窪的淺道口,刀背還有一片不知道怎麼剮蹭出來的根基。
這柄外形十分大方漂亮的劍因為歷經風霜已經被摧殘得快要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寧夏心下一緊,摸了摸雪亮的劍身,有些難過。
儘管真正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可畢竟也是他的承載物,想必他也不會喜歡這樣慘兮兮的模樣。
“好了,我要治傷,你也要修理了。這陣子真的……辛苦你了。一會兒進去小黑屋,可能會有點窄,你可別鬧……”寧夏絮叨著,轉身便進了小黑屋。
其實她並不知道顧淮在小黑屋的情況。小黑屋的空間其實極小,放了這麼一堆東西,一個人進來還有些寬裕,兩個人就真的窄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