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當真是好算計,也害得他們姐弟二人好慘。
夜明城的初遇,之後種種哄騙和安排,之後準備的那些所謂的後路……只怕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在他的算計當中。
若非他自暴露,只怕到死他們也只會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弟弟一無所知,姐姐被矇在鼓裡,兩人都以為對方獲救了,結果最終也還是由他們姐弟付出代價。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對方矯情又偽善,利用他們姐弟到這個地步,最後竟也還是惦念著那微不足道的同門之情,想要放唐郯一線生機。
當真是噁心,比那些直接的惡人更噁心。他們更不可能會為此感激對方。
唐媚兒甚至發誓若有幾回逃生,必定會尋對方報仇叫他以千萬倍的代價償還。儘管她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因為末代守柱人的身份,等待她的結局也必將是湮沒於這座城。
等等……唐媚兒忽然間想起某件自己從一開始就忽略了的事情。很重要,非常重要,她甚至於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唐郯呢?他去哪裡了?快叫他過來見我!”她神色倉皇,聲音刺耳難聽。她並不清楚,此刻她的眉眼已是不自覺爬上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悲哀。
但寧夏跟顧淮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也都清楚,對方估計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留在了夜明城了。”寧夏靜靜地道,沒有再說什麼。這是她斟酌許久唯一說得出口的辭措。
但只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了。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寧夏看得出她的情況糟糕,不過各人有各人的路,痛楚和難過最終也只得自己消化,旁人幫不了她的。
而她問這句看似多餘的話語其實是為了引出下一個話題。
“不知唐道友眼下可否感知魔種的情況?”這第二句寧夏也不虛以委蛇了,直接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聽到“魔種”二字,對方的臉色當即都變了,萬沒有想到會毫無準備地從寧夏口中得知這兩個字……或者說她沒想到寧夏會知道自己的具體情況。
這事明明……明明連她自己都是才知道沒多久了,然後便被迫陷入了休眠。而對方張嘴就問她這件事……難道她跟那個人也是一夥的?
唐媚兒看向寧夏的目光頓時更不友好了。儘管自始自終對方對他們的架勢也都十分戒備和防範,不過眼下態度是更不友好了,大概已經自行腦補了什麼給誤會了吧?
寧夏也不急著解釋,悠悠道:“此為道友之弟親口告訴我等的。不管道友信不信也還請先冷靜下來,我等並無惡意,不然……也不必等到現在。”
可不是麼?寧夏他們都帶了對方一路了,而且在明知她情況棘手的情形下也沒有想著把人丟下,自然也不會在眼下害她。
這是她欠唐媚兒唐郯姐弟的,也是她所承諾的。只希望唐郯這個姐姐與他一樣好商量,也講道理,不然就麻煩了。
聽到他們提到唐郯,對方的眼睛立馬亮了下,似乎就想要衝過來問什麼,只是生生的忍住了。這讓寧夏更是頭疼,看來兩人的感情真的不錯,姐弟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可就是這樣她才覺得棘手,都有些害怕接下來自己要說出來的事。
現在重要的還是那顆魔種,寧夏不等對方立馬問出口便搶先叫她檢視魔種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