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見他有些倉促,大抵又是約了病患怕遲了,小跑著走的。”寧夏回道。
“這陣子勞煩他了……”也拖累了你。
不過後邊那句顧淮沒敢說出來,據他觀察,寧夏並不喜他人說這類話。
先時他對其言道多謝,對方便十分不自在。他也不想用這一句輕飄飄且單薄的話裹挾對方真正的想法。
再說了,他這一句多謝又有什麼用?再多也抵不上寧夏對他的幫助,算不清的。
也許這便是大恩不言謝罷,顧淮苦笑。
“說來顧道友不介意我問個事罷……那墨醫師日日來,可是你許了什麼重寶?”寧夏實在有些好奇了。思來想後覺得對方應當沒有這麼顧忌,便直接問出來了。
她後來得知這位墨醫師是真的受歡迎,人家請也請不到,這幾天倒是天天跟打卡似地來。這不由得讓寧夏懷疑顧淮為了延請對方給出了什麼重寶。
其實也很正常,顧淮手頭之寬裕,寧夏先前也有眼可見。可以說兩人接觸不算少,也都對對方有了一定的瞭解。
不想顧淮卻搖了搖頭。
不是?寧夏有些意外,那是因為什麼。
顧淮確實有付一定額的診金,也少不了稀罕的靈材,但在他看來,比起對方費在他身上的心思,這點東西遠遠不夠。
若對方真的這般受歡迎,能如此日日前來,看怕他這一點診金起的作用其實並不大。夜明城中願意出這種價位甚至更高價的人比比皆是,他這種麻煩又棘手的病患還真的有些不值當。
歸根到底還是在於她……
顧淮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寧夏。
“這墨醫師連來了好幾日,差不多都是這個時間來的。你一連出去還幾天,也沒碰上他,都是他前腳走你後腳就回來的。進日他似乎還多待了會兒……”顧淮輕聲道。
這言下之意……所以那位醫師是特地在等她的?
寧夏並不意外,因為她發現對方對她的態度確實頗為緩和。那日他對她所說的那些仍在耳側,雖說無情了些,但終歸是善意的提醒,至少對於寧夏個人來說是十足的善意。
而且每每對方說話時,總覺得有種異樣的違和感。本來寧夏以為是因為他的聲音被特意修飾過的原因,後來卻又發現並不是。她總覺得對方每每說話的語氣以及某些話語停頓的時候,總有種艱澀的感覺,有種很彆扭的感覺。
總覺得,對方不應該這樣講話的……嗯?不應該?那應該怎麼樣?
不等聽到寧夏分辨這一閃而逝的想法,卻聽到顧淮又道:“他好像說這幾日有些事,應當都不過來了。你許是要等幾日再問他了。”
這寧夏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這個對方沒有特地說。她有些瞭然,也許對方剛才想說什麼,難道是想說這個麼?
罷了,不想了,也總會見面的。
寧夏暗歎了口氣,另起了個話題,便不再糾結於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