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對方搖了搖頭,拒絕了,眼睛還是死死盯著交界的地方,呼吸越發喘重,看起來心思很重的樣子。
青年嘆了口氣,只得退下不再勸。說起來對方才是貪狼鐧這一代的嫡系親傳子弟,又天之驕子,自然不須他人置喙。
他這一勸倒是有些多管閒事了。但因為方才的事情,他終歸也有些不安,這是在勸狼五,也是在勸自己莫要太過心焦。畢竟......危險也許還沒過去——
忽然,前邊傳來動靜,是水流鼓動的聲音。剛才長輩掙扎於湍急的水流一邊與那強大可怕的妖獸纏鬥的情景可謂是深深刻在他們腦海裡。
而眼下他們都脫離了險境,可為他們製造出滔天水流作遮掩,為他們一身安危斷後、為他們以身誘敵的人卻都沒出來……這讓他們怎麼能安坐得下去。
因而神思不屬的眾人在聽到流水聲,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幾個回來了。
這下子不管是在議論的、養傷的還是發呆的,也都坐不住了,只要能動的都有朝著那邊湧過去的趨勢,只剩了實在走不開的傷患和照看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衝勁兒太大了,對方狠狠地摔了出來,也看不清楚面容,而且姿勢似乎也有些奇怪,似乎在抱著什麼。
對方顯然還有意識,悶哼一聲,滾了兩圈。
但單憑一個背影,狼五當即就認出對方來,這不就是他家老大麼?
還有懷裡抱著的那一團是誰?不就是他一直都擔憂不已的寧夏。
“大師兄!”
這兩人總算是出來了,雖然看起來不是一般地狼狽,但狼五半吊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一半。
隨即又是一陣水流湧動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尖銳且異樣的厲叫聲,教在場剛才經歷過那一場混戰的修士都禁不住顫動一下。這祖宗可千萬別跟著出來不然他們這回就是白逃了。
不過顯然,出來的人自然不會犯下如此蠢事,很是利索地封住豁口,隨後空間恢復平靜。這回出來的人倒是挺正常的,穩穩就落到地上,氣息不見一點亂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和彥真君。”哪怕對方渾身狼狽,浸溼滿身,渾身衣物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卻也無損對方的威嚴。
但眾人看到他第一個反應並非是他眼下這樣的囧況,而想起剛才在湍急的水流當中對方面色嚴峻地與那隻沙棘鳥對峙的場景。
那隻沙棘鳥強大異常,眾人有眼所見,即便是隨隊的數位元嬰初期的修士合力都無法真正傷其根本。和彥真君當時在護著眾人的情況下也無法騰出手來做過多的攻擊。
後來見情況越發險峻,眼看著大家都走不了了,和彥真君才咬咬牙指示眾人帶人離開,他來負責拖著這隻沙棘鳥。眾人離開前親眼看到對方與那可恨的妖鳥正面對殺,竟也不落下風。
他是真的強大。
那一刻眾貪狼鐧弟子無不感念對方的庇護。即便死裡逃生,從那片危險的地帶出來,他們亦難免惦記著留在原地為他們順利出逃做出犧牲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