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還有一事本座亦未曾交代予你……”
還能有什麼事兒?寧夏頭頂就差沒掛著倆問號,完全沒有頭緒。
不過長輩有言,她自然也是要聽的。
對方也從袖口取出一樣東西,顯然也是早有準備。
寧夏愣了下,沒有立馬接過來。
“您這是……”
對方以漂亮的碎布巾包裹著一個什麼東西,主幹圓滾滾的,瓶頸細長,周邊幾圈的似是鑲嵌了什麼亮晶晶的東西,泛著金光,很漂亮。
“喏。”對方態度隨意,就像是要送給她一個漂亮的糖罐子一樣,微不足道。
但對方怎麼看都不像是送這種東西的人。況且有什麼拖欠在剛才不都已經還了麼?
雖說她當時救下第五英也冒了一定的風險,但是後來對方回饋給她的東西是她所冒的風險的千倍萬倍還不止。
適可而止就好。剛才取走那面令牌她已經心有不安了,畢竟事情也沒給別人完成得多好,感覺受之有愧了。
但這頭對方又取出另一樣東西,還是在她送信之後。這讓寧夏感覺不太好,好像在做什麼明碼交換一樣……她沒有這麼勢利吧?!
對方顯然看穿寧夏的顧慮:“並非交換,這是本座早就想給你的,只是方才忘了罷。”
寧夏踟躇了下,決定不搞什麼你推推我推推了,乾脆開門見山地道:“勞煩真君費心,然為了某已是破費良多了。真的不必為晚輩準備這麼多東西。在下實在是……受之有愧——”
看著寧夏一臉慷慨就義的神態,第五英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一聲。
“本座就不曾見過你這樣倔的小牛,還傻,別人送你好東西都不要,這日後可怎麼辦?”不知是不是因為稍微解了些心結,第五英搖了搖頭,心中的鬱氣也隨之消散了大半。
額……
“好了,這些有的沒的你就不必憂心了。好好接受就是……長者賜不可辭聽說過沒有?本座好歹也是個元嬰真君,你好歹也給留個面子罷在……”
見寧夏最後收下了東西,第五英似乎有些高興,但是面色卻又莫名白了幾分,猛地咳嗽起來,咳到最後連腰都弓了下去。
寧夏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就想扶對方一把,卻在即將湊到跟前面前之際被對方用手勢止住了。
“咳咳咳……本座沒什麼事,這身壞骨頭也就這樣了,沒必要太在意。”
他忽地嘆了口氣,神色惆悵:“人活這一世終歸都無法擺脫這身皮囊。”
根本就不用別人提醒他,他自己已經能明顯感覺到這具身體在以一種極快地速度腐朽、坍塌,走向終結。
他要死了。
他也早該死了。
想來這大概便是對他生而不養、輕慢骨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