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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還是朝著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著,那個人不知何時緩步走到他面前,似乎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他長大嘴巴,喉頭髮出難聽地嘎嘎生,不知是不是因為極度驚恐導致了暫時的失語,竟在這個叫人心慌的可怖失控無法發出聲來。
他無力地舉起顫抖的手臂,死死地掐了下喉嚨,喉嚨一直在發出一種如同小獸一樣嘶叫的聲音,整個人幾乎都要窒息的樣子,可還是沒能成功吐出一句話來。
他力竭了。
手臂還僵硬著半舉著,似乎想要示意什麼,粘稠的血液像是不要錢的噴口一樣從他乾涸的嘴巴溢位配合他枯瘦如柴貌若鬼的模樣兒,駭人至極。
韞茂真君沉默地看著地上無比悽慘的故人,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種表情。
儘管來之前有所懷疑,並且有幾分確定,但是親眼看見那一刻心下還是感到無比寒涼。因為……這證實了一件他最不想確認的事實。
“你……”也顧不上身份之別,他下意識想要扶起這個似是已經殘破不堪的可憐人。
對方詭異的掙扎動作卻叫他有些疑惑,不等他碰上對方的手,猛地聽見身後的動靜。
韞茂真君沒有立刻轉過身,只一皺眉,眉宇迅速掠過暴烈之意,壓著聲音還算剋制地道:“這是你做的?”
第五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後,遠遠駐足,嘴角掛著一抹莫名笑意:“父親既找到這裡來興師問罪,不已經知道這一切了麼?何必明知故問?”
“為何?”
“……”
“哦?呵呵……哈哈哈,父親您這話未免也太好笑了些。做了便做了,又何謂為何?”
“我啊……就是這麼個壞•胚•子!”他如同魔怔一樣痴痴地笑了起來,眼眸都直了,眼眸內佈滿血絲,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可怖的樣子。
“你這個瘋子。”
“你又錯了。我可沒瘋,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再說了,這些不都是父親您賦予我的權利麼?讓一個瘋子坐上這個位置……父親,您說瘋的是我還是你?”
韞茂真君被對方一通語無倫次堵得啞口無言。明明不是這麼回事兒,過對方之口說出來卻被各種歪曲,可怕地竟還真有幾分動搖人心的效果。
他下意識便察覺不對,要以靈力打斷對方繼續妖言惑眾下去。
“您早就猜到了罷?明明早就猜到事實如何,卻又在今日來問罪又是為何?說來他可真可憐啊,聲稱愛其如珠如寶事實上也沒有多重視他,竟放任殺身兇手逍遙多年,還叫他坐上家主之位……”
“您是一位多麼無情的父親——”話語剛落,對方還算俊秀面孔轉瞬扭曲,宛如惡鬼。
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