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易尊長,不行啊。正道的人已經把這裡團團圍住了,若現在不走,連我等也走不了了。”有個弟子略帶恐懼地道。
“少宮主還在裡頭。但凡他有一點差錯,吾等都活不了。不僅如此......”還會死得很慘。易峰陰沉著臉,冷聲呵斥。
下一刻那名問話的弟子不及尖叫便被易峰斬殺,頭顱咕嚕地在地上滾了兩圈,對方面上那混合著恐懼和震驚的表情永遠凝固在臉上,成功讓在場的百花宮弟子都靜若寒蟬,針落可聞,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再有言此者,下場有如此僚。再一,臨陣脫逃者......”他冷冷掃去,未盡之言,不言而喻,眾人也都心中有數,心下也不由得一凜。他們毫不懷疑,接下來若真有人心懷僥倖,就不止是死得慘這麼簡單了。
如今這樣危機四伏、四面楚歌的情景,他們還冒險回來自然不是因為什麼主僕情深。
他們這些人都是元宗魔君底下一系,又是百花宮花費良多精心培養的精英子弟,可都掐著他們的弱點命脈。他們幾乎算得上是被綁在百花宮的這艘船上,動輒即死,直接作叛徒論則更為悽慘,大概下輩子投胎做人都是美好寄望了。
如果花無邪真的折損於此,不論他們怎麼做或是做了什麼,花宮主和元宗魔君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為了渺茫的性命前程,他們都不得不得回來送死,反正也是一個死字。好歹戰死此地他們的家人親族便不會受他們拖累遭遇滅頂之災。
此刻在場的所有百花宮弟子似乎都預見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勢必救出少宮主!不惜性命......”說到最後那四字,他一字一句地盯著每一個人,似是要將每一個字都刻進他們的靈魂裡。
這條取死之道才是他們如今唯一的生路。
“走!”
———————————————————
天寶閣內打聲陣陣,戰火紛飛,庭院那一大片桃林已經燒了起來,焦枯的枝幹扭曲著,看不出曾經蒼翠欲滴的模樣。不久前還香氣撲人的院落裡瀰漫著陣陣可怕的氣味,都從那些燒焦的不知名植物上散發出來,焦味混合著各種怪異的刺鼻氣味,一陣陣地,衝擊著眾人的鼻腔。
其實如今的戰況已經很明朗了,留守在此處的百花宮弟子有限,然而為此次清剿出動的五華派弟子幾乎可以將整個天寶閣圍起來還多兩圈,任這些百花宮的魔修再怎麼樣花樣手段頻出也抵不住五華派這波強力清剿。
就在剛才,周旋在外圍的那幾塊硬骨頭已經被啃了下來,被五華派的弟子捆了個結實,暫時會收押後方,押後審問。現在就只剩塔內了,領頭的金丹真人將視線投注到不遠處的高塔上。
這座形狀奇怪的異塔在戰火紛飛中徹底顯露出原型,主塔嶙峋蜿蜒而上,兩端副塔時不時逸散出滲著藍意的黑氣,這座樣貌古怪的異塔轟立在破損得庭院中間,從裡到外散發著不詳的森然氣息。
“如悅真人,外圍已經清掃完畢,接下里該?”
“先等等,炎陽真君那邊......”
“不必等了,本座自來。玉容,你帶人將整座塔都圍起來,遣人設下禁制,莫要讓裡頭的人有機會逃出。風兒,你跟瑾瑜隨我入塔。本座倒要瞧瞧他們在塔內設了什麼迷魂境,竟引得這般多弟子流連忘返,連宗門都不回了。”
炎陽真人打斷了郭玉容的話,領著秦風等一眾人大步踏進了庭院,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