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寧夏發現自己缺席的這些天還真的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比如前前天那場嫡庶大戰,兄弟相殘的大戲;又比如昨天那個暗箭傷人的通天大案,都沒人發現,最後是被紅姬夫人親自抓包的;又比如昨天那個冤案陳情,被綁架的苦主當場對峙……
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有。一個大比,卻試出這麼多人性的弱點,可見修真界的人求的只是仙人的肉身,卻不曾想過去操神仙的心。
什麼才是仙人?成仙者難道只需肉體成聖就行了麼?
人人修的都只是自己的一顆無暇道心。那誰人來肩負天下蒼生?
天道麼?
可是誰又來肩負天道呢?寧夏心裡兀地想道。
只不過這一瞬的想法迅速飄過,連同那些八卦淹沒在口舌之中,只來得及在寧夏的心底裡埋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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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客棧裡
“啊啊啊啊啊——”
“房過我……求求……別再折磨我了。殺了我殺了我!”
“我受不了了……拿走,快拿走,殺死我罷!”
狹窄的房間裡不斷髮出嘶吼聲,混合著哀鳴,聽著叫人毛骨悚然。
過路人遠遠聽見都抖了抖,繞路走。當然也不乏好奇心強的傢伙在周圍徘徊,試圖探究這場鬧劇。
幾個年輕的修士站在門前,神色焦急,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們時不時看向那道門上的禁制,急得不行,似是要望進裡邊。
徐良在房間裡外佈置了禁制,可卻沒有隔應,是沒法隔絕唐文安的聲音。他的動靜很大,早就引起客棧許多人的不滿個,小二沒法子才找他們來處理。
“這可怎麼辦?唐師兄這樣叫了近一個時辰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我怕他出什麼事兒。”一個長了圓臉的男修道,他長了一副很乖的模樣。
“呵。我勸你們還是別善舉妄動了,徐師兄他們出去參加大比了,臨走前囑咐過咱們千萬別搭理這傢伙。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徐師兄可趕不及回來處理的。”
“可是……可是,任由他這樣,會不會……不大好?”
“什麼不好!你還叫他唐師兄?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蠢事?那傢伙狡猾得很,一肚子壞水,咱師兄之前都被他哄得團團轉,要不是這次坐下醜事被發現都不知道要矇騙徐師兄多久。我看他什麼事都沒有,都是裝的……”一年長些的弟子冷哼道。
他早就看不慣這人了,心中一直恨恨,想跟對方一較高下。沒想到他卻先犯下如此大錯,這可不是什麼小錯。怕是會怎麼死都不知道罷……
“我聽徐師兄說,他已經被封了靈力,也沒能力作亂啊。修士陡然沒有靈力傍身,很容易出事的,我就怕……”那圓臉男修只是看著軟,沒想到竟意外地堅持,不肯就這樣糊弄過去。
幾個師兄妹忽然間沉默了。其實他們也覺得這情況很詭異,唐文安的哀嚎並不像假的,之前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
但每次磨得徐良心軟了,進去看,卻沒發現這人鬼事都沒有,實在是奇怪得很。之後徐良就認定是唐文安在博取同情,沒再看過了。
可是在這之後唐文安還是會定時哀嚎,聲嘶力竭,直到某個時點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