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沒有作聲,盯著對方,然後夾起手上的礦石。指尖陡然燃起一陣森白的火焰,淹沒了石塊。
揉雜著數個聲音的尖銳的慘叫聲驟然響起,穿透人靈魂,像是在承受什麼酷刑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玄衣男子面不改色,手都不抖的繼續燃燒那塊詭異的礦石。慘叫聲仍在持續,教人骨冷,直到礦石塊被燃燒殆盡,慘叫聲驟然停止。
“無趣的傢伙。”
“若是無聊,儘可到東邊的新場子逛逛,聽說好像有小老鼠混了進去。”
藍衣修士下巴抵在手臂上,聲音悶悶的:“什麼小老鼠啊?那有什麼好玩的。我才不想見姓韓的那傢伙。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黏糊糊的,嘔——”他好像看見什麼噁心的事務,作嘔吐狀。
“不是普通的小老鼠。”
“噫?!”
一隻不甘命運的籠中鳥罷了。
但寧夏的體內卻響起數道淒厲的慘叫聲,如同煉獄受刑之人絕望的呻吟,森然至極。在這九月流火的天氣,讓人憑白起了一身冷汗。
然而慘叫的人卻不是寧夏,這陣扭曲的聲音甚至都不是來自一個人,更像是數個聲音糅合擠壓形成的。
而當事人寧夏卻是神情安詳地被裹在溫暖的火光中,不復方才的痛苦與不安,也聽不到自體內響起的淒厲叫聲。
夢中,她的意識輕忽忽地回到一片溫暖的地方。耳際縈繞著溫聲細語,幸福的,熟悉的,就如同刻在她記憶一般,令人難忘。記憶的最後大片大片的豔紅,美麗,純然。
鳳凰真火,這世界大名鼎鼎的陽火。鳳凰族特有的火焰,能夠燃盡這世界大部分陰邪詭譎的事物。
而拯救了寧夏的正是這麼一種火焰,來自鳳凰殘魂的神秘饋贈,雖然當事人早已經失卻了相關的記憶。
但這份來自鳳凰的禮物在關鍵時刻最終是解救了她。
寧夏醒過來的時候,陽光透進了小黑箱,適應黑暗的眼睛微微地不適。外邊透亮得不可思議,日頭高照,大概天亮了很久。
她愣愣地坐起來,腦子稍稍有些打結,記不清自己發生了什麼。
——立刻替,晚點再來——
男孩不明白一直保護自己的青梅會這樣言辭凌厲地說,他並不想做所謂的黑手黨boss,為什麼連和子也逼迫他向前走。“茲納,我的確有教你遇到不可匹敵的對手時,要懂得借勢,去求得別人保護。但那是因為你作為普通人,而那時的我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但你即將面臨的處境是不一樣的,你再也不能逃避了,即使面對如何殘酷的事態,你也只能勇往直前。你已經不只有你自己了!”
男孩無措地望著女孩,希望女孩快點結束這場難堪的談話,他心裡一直都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場宿命。但是卻一直不敢面對,希望自己能晚一點,更晚一點懂得。但是,該怎麼辦?他那麼沒用,拿什麼去應對這些強加在他身上的東西。那些人告訴他,你有高貴的身份,你應該繼承榮耀,你應該承擔責任,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該怎麼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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